而被如此「如膠似漆」的關係捆綁在一起的兩個人,錦楨實在是有些難以想像,他們到底是如何……仿佛只是在一夜之間,就恩斷義絕到這般地步的。
除非是踏破了底線……
閣主的底線……
錦楨放在桌面上的手瞬間緊握成拳。
錦哲在這種時候倒是敏銳了幾分,輕輕拍了拍錦楨的手:「錦楨,無論你想問些什麼,都先冷靜一下……」
「閣主知道你和溫言關係甚篤,這件事本該由你負責,他卻沒讓你去做,已經表明是對你有所懷疑了。你向來聰明,不應該在這種情況下還闖入我的房間來問這些事情。」
錦哲嘴上說著,手指同時飛快地在對方掌心劃拉了幾下,眨了眨眼睛。
隔牆有耳。
錦楨一甩衣袖,掀起了幾張白紙,正好遮擋住了錦哲手上的動作,嘴上緊跟著不依不饒道:「你什麼意思,那難道是要我眼睜睜地看著溫言去死嗎?」
「沒辦法,人各有命。」
錦哲眼角餘光瞄向窗外,話音剛落,一道黑影飛快地閃了過去。
「……少放屁。」
錦楨翻了個白眼,反駁得倒是擲地有聲。
隨後他眼珠一轉,又重新撈出了煙槍,身體前傾,趴伏在桌上狠狠抽了一口,這才好像卸下了股勁兒,調笑著問道:「怎麼樣,我演得好不好?」
「好,不過怎麼不提前跟我說,」錦哲有些哭笑不得,若不是他倆太過熟悉對方,他差點都要被騙過去了,「而且你本就受到了懷疑,現在這麼做,就不怕閣主之後……」
「提前跟你說了也沒用,你演戲太爛了,」錦楨軟若無骨般賴在位置上,伸手牽住錦哲的手指晃了晃,「就是因為受到懷疑,我才得這麼做……倘若我現在不是這個立場,閣主才會真的心生疑慮。」
「只是這次過後,我們也許就真的得站隊了……」
「什麼意思?」錦哲有些不解地問道,「你若是真的擔心溫言,倒是可以放寬心,閣主肯定是不會讓他死的。」
錦楨卻沒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自顧自地說道:「溫言選擇效忠的是恩,我可不是……」
「我選擇投誠的是義,選擇相幫的是友,從一開始便截然不同。」
-
滴答——滴答——
鮮血從被吊起的雙臂上蜿蜒而下,逐漸匯聚成一股股連續的線,隨著溫言的顫抖,血滴一下又一下地砸落在了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