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夫人拉著望塵,兩人看熱鬧不嫌事大,還得防著柏清河一個回頭給逮個正著,只好貓在門後的角落裡,探著頭瞧個大概。
柏清河自然顧不上這後面的小尾巴,還沒等到溫言落穩,就先將人抱了個滿懷。
「……急什麼?」溫言有些好笑地拍了拍柏清河的後背,「我說了我從不騙你,會來找你的。」
柏清河將腦袋靠在溫言肩上,左蹭右蹭,像是想借著這個機會給自己也醃入味兒似的。
「別聞了,都是股藥味兒,」溫言伸手想扒拉開對方的腦袋,沒推動,「後面有人看著呢,別丟人。」
柏清河這才腦袋一僵,卻還是執拗地沒鬆手:「……你能聽見了?」
「誒喲,這就抱上了,看來是不準備藏了啊,」柏夫人嘖了兩聲,「年輕就是好……誒這小伙子長得挺不錯啊,望塵,你知不知道這是誰家孩子,別是柏清河這二愣貨給高攀了。」
望塵一臉欲言又止的表情。
看著柏夫人這一副樂在其中的樣子,他實在是不敢出言告訴對方,就少爺和那位溫公子的實力,他們在這裡說什麼都能被一字不漏地給聽過去。
「……哎呀,不知道也沒事兒,」柏夫人樂呵呵地又看了一眼,「這皇城也沒幾家是我們娶不起的,實在不行就補點嫁妝給嫁了,也省事兒。」
將門後動靜聽得一清二楚的溫言忍不住笑了,垂手勾了勾柏清河好不容易鬆開的小拇指:「柏二少爺,你在家看起來可不怎麼受待見啊。」
「是啊,爹不疼娘不愛,想娶的夫人之前也甩下我跑了,我這命可忒苦了,」柏清河也反手勾住了溫言的手指,「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只能好好捯飭一下,收拾著準備倒貼去嫁咯。」
溫言知道柏清河這話是在扯淡,還是順了對方這股戲癮:「好啊,那柏二少爺準備帶什麼嫁妝過門?」
「嫁妝嘛,籌備起來慢得很,我可以先送份見面禮給溫公子,若是溫公子滿意了,我們再談後面的事兒。」
柏清河衝著溫言眨了眨眼,說完話後,又無聲地做了幾個口型。
溫言瞬間愣住,面上的笑容瞬間少了大半:「幾日不見,柏二少爺也是精通人性了,真是令人感慨。」
「我也是思來想去了許久,到底有什麼事是我、且只有我才能做到的,值得你在地牢里特意跟我說『會來找我』,」柏清河沒搭那句譏誚,摩挲著溫言的掌心,「看來是我猜對了。」
老先生如今仍被困在地牢深處,溫言不管是出於什麼目的,都必然會再走一趟「回頭路」,而能仗著面子,勉強將人順利帶入地牢的人,除開那些皇家子弟,就只有柏清河一個。
「放心,溫相公所託,夫人自然是無所不應,」柏清河正經不過半秒,又沒了人形,「只是溫相公若未來能只是為了夫人前來……」
溫言被柏清河這一口一個「溫相公」和「夫人」叫得耳熱,又覺得這場景實在是滑稽好笑,只得出言打斷道:「誰說我不是來看夫……你的?」
他說著,另一隻手從袖袋中撈出了什麼,示意柏清河攤開手接好了。
「在地牢里學著編的,第一次編,手法不熟。」溫言說完,有些彆扭地偏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