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有些無語地沉默著,最終還是沒能忍住,又伸腿朝著柏清河來了一下。
「……其情形愈演愈烈,我要告狀,這是準備要謀殺親夫!」
「柏二少爺莫不是失憶了,先前可是你自己說的,還沒過門呢,算什麼親夫?」
「溫公子此言差矣,」柏清河痛心疾首地揉了揉腿側,幸好兩人今日穿的衣服顏色都深,否則這會兒這塊衣服應當已經被印上一個清晰的腳印了,「沒過門難道不更應當捧在手心裡怕摔了,含在嘴巴里怕化了麼?」
從溫言聽到這番話的表情來看,柏清河應當已經被他記在心裡千百回,就怕罵得不夠狠了。
「你們大戶人家的少爺,事兒就是多,」溫言懶散地翻了個白眼,」罷了,我溫某人伺候不起還躲不……」
「別啊,我開玩笑的,」柏清河立馬打斷話頭,以表忠心,「放心,以後你指東我不往西,我柏清河自薦請纓當黃蓋還不行麼?」
「……」
溫言於是又笑了起來,實在是拿柏清河這個修煉成精的狗皮膏藥沒法子。
柏清河大概是真的餓了,竟然真像他先前隨口胡謅的那般,將這餛飩連湯都給喝了個乾淨。
溫言雖然沒吃出那餓死鬼投胎般的架勢,但也把餛飩給吃了個乾淨,早早將碗放在了一旁,仰頭望著頭頂正在西下的太陽。
「你之後……準備去哪兒?」柏清河見對方不說話,於是問道,「還回去嗎?」
「回去」二字其實沒挑明地點,說法含混,但兩人對此都心照不宣。
「回不去了,」溫言搖搖頭,沒什麼所謂地說道,「跑出來了,就沒地方能回去了。」
「所以今日才會有人來巡檢司……」
這麼一說,柏清河瞬間豁然開朗,巡檢司那幫蹲點的刺客果然都是衝著溫言來的,只是他先前始終沒能想到原因原來出在這裡。
「嗯,他知道我一定會回去巡檢司,將先生帶出來,」溫言點了下頭,「這只是第一波動作快的,往後還會有多少人,我也不知道。」
以前的小乞丐溫言大概怎麼都不會想到,自己這條命在有朝一日竟會變得這般值錢。
「沒事,來就來了,」柏清河無所畏懼地一聳肩,「就這些個蝦兵蟹將,大不了來一個我殺一個,來一雙我殺一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