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塵似乎是被對方這一連串地動作給震驚到了,心下暗嘆一聲,收回了目光,話匣子卻也不由自主地打開了:「你說你不是這裡的人,那來這裡做什麼?」
「救人呀,喜歡的姐姐替我背了黑鍋,弄不好可就完蛋了,我當然不能見死不救吧。」 小女孩眼珠子滴溜溜一轉,一股狡黠勁兒便涌了上來,「不過現在溫言哥哥來了,就沒我什麼事兒了。」
這下望塵更是聽了個雲裡霧裡。
成人替小女孩背黑鍋,這「黑鍋」再黑能黑到什麼程度?望塵以己度人,覺得無非也就是些摔了盤子摔了碟的小事兒,最多罰點俸祿,挨兩下手板子,也就過了,怎麼也上升不到「完蛋」的地步。
難不成是青鳶閣內部已經黑到了這種程度?這麼點小事兒都要拖著一個小女孩上刑場?
思來想去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望塵只好乾巴巴地接了個語氣詞:「啊……」
「真的呀,我那天只是不小心餵死了兩隻想要啄我的小鳥,卻差點把姐姐嚇死了,」小女孩的眉頭隨著語氣一同低垂了下去,嘆了口氣,「姐姐說,這事兒要是被鴇母或者別的姐姐發現了,就完蛋了,所以她得想個辦法,把這兩隻小鳥給處理好。」
「雖然姐姐說用不上我,但我還是想留下來,萬一能幫得上忙呢?」
兩隻小鳥。
望塵愣愣地點了下頭,覺得這事兒聽上去確實似乎比摔了盤子要嚴重些。
他看著對方那張幾乎寫滿了「聰明伶俐」四個大字的小臉,幾乎要懷疑這話是不是含有什麼隱喻的時候,溫言總算是推門走了出來。
「望塵,身上帶銀票了嗎?」
溫言隨手拍上望塵的肩膀,順走了對方舉起的錢袋子,從裡面對著數抽出了幾張,才將錢袋子拋了回去。
望塵對他這錢袋子的「斤兩」如數家珍,瞬間心如刀割,幾乎要落下淚來:「溫公子,你突然要這麼多錢做什麼?」
「唔……」溫言重新點了遍數,確認無誤後才道,「給裡面那位宋小姐贖身。」
贖身……
贖身?!
望塵心裡頓時警鈴大作,覺得此事頗有蹊蹺,卻只敢弱弱地在旁開口道:「溫公子,我家少爺這才剛走兩天……」
溫言心裡明鏡兒似的,瞬間便明白望塵這傢伙腦子裡的歪想法又飄到九霄雲外去了,反手便學著柏清河的動作,哭笑不得地敲了對方一個腦瓜崩:「想什麼呢,是我有求於她,這是雙方達成的交易條件,懂麼?」
「嗷!」望塵捂著腦門,往旁邊跳開一步。
溫言抬眼,這才看見了之前被望塵無意間擋在身後的小女孩,不由得一愣,勾起的唇角就這麼僵在了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