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來了,同學們像是找到了靶子,群起而攻之:「你怎麼偷別人錢啊!小偷!」
「快把錢還給嬌嬌,你個小偷!」
葉子本來就睡得有點懵,被這麼一罵更懵了,「啊,我沒偷東西啊。」
趙育芳也很無奈,招手讓她過來。
葉子走上講台,看到教室電腦上正放著昨晚放學後教室的監控視頻。
趙育芳示意她看,她疑惑地看向屏幕。
昨晚她發現值日工具不在了後,就離開了教室,差不多半個小時才回來。但監控畫面上卻顯示,在她離開十分鐘後,一個跟她一模一樣的身影進來,來到沈嬌嬌的座位,摸走了她遺忘在桌膛里的錢包!
沈嬌嬌說,那包里有足足五百塊錢。
五百塊,不是小數字。
葉子越看越清醒,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整張臉都白了。
她很清楚地知道,有人在陷害她!
有人故意拿走值日工具,趁她離開教室後,扮作她的樣子陷害她!
她渾身顫抖,為何會有人如此可怕,他們才高一啊!
葉子下意識抬頭,想去看董婉凝,董婉凝也在看著她,她一下子對上了董婉凝的眼睛。
那雙畫著眼線的眼又黑又冷,就像蟄伏在靜謐叢林中的一條毒蛇。
葉子的唇瓣不停地在抖,背後生出一片寒意。
講台下的辱罵聲在她耳邊炸開,她知道她不可能說得清,絕望地對趙育芳搖了搖頭,「不是我……」
趙育芳目光帶著失望,似乎在說,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孩子。
葉子咬住牙,喉嚨仿佛被什麼卡住,一個字都說不出。片刻,她轉身衝出了教室。
趙育芳追到教室門口:「葉子!回來!」
葉子沒有回頭。
葉子衝出教學樓,突然想到一件事,猛地停下來。
這樣會不會被叫家長啊?
她覺得自己真是慫,跑都跑了,還在想叫家長的事。
她猶豫了一下,算了,還是回去吧。
不就是挨點罵嗎?總比叫家長強。而且跑了顯得她心虛一樣。
她很快回到教室,同學們嘲笑她的言論又多了一條:你不是跑了嗎,怎麼又回來了?真沒骨氣!
短短一周,葉子第三次被老師帶進辦公室訓話。葉子倔強地說:「不是我乾的!」
趙育芳:「那你說說,昨天放學你都幹了什麼?」
葉子如實說:「昨天有人把值日工具拿走了,我先是去隔壁班找同學借,沒借到又去學校儲物間找,可儲物間的門已經鎖了,我只能自己去超市買。新買的值日工具就在柜子中。是有人故意扮作我的樣子栽贓陷害我!」她頓了頓,補充,「對了老師,買值日工具的錢給我報銷一下唄。」
「報銷要有小票。」趙育芳公事公辦道。
「我有。」葉子從校服口袋掏出買值日工具的小票來。
小賣鋪向來沒有給小票的習慣,她當時專門向老闆要的。
趙育芳接過小票,「行,晚點我讓班長把錢給你。回到正題,你說有人陷害你,那你說是誰?」
葉子說出董婉凝的名字。
昨天隔壁班的勞委很明白地告訴她是董婉凝不讓他們借給她工具,那幕後黑手肯定也是董婉凝了。
趙育芳說:「可是監控里偷錢的人根本不是她。」
「說不定是喬裝打扮呢?陷害不都這樣嗎?」
趙育芳懷疑地看著葉子,似乎在分析她這句話的可能性。
陷害,至於嗎?還喬裝打扮?真以為拍電視劇呢?
「我知道你跟董婉凝有過節,你就算懷疑她也要有證據。」
葉子想把隔壁班那勞委抓過來當證人,但想到董婉凝威脅勞委的話,算了,她自己的事,還是別讓無辜的人摻和進來了。
她呼了口氣說:「沒證據。可是我有不在場證明,反正不是我乾的。」
趙育芳:「你不在場的說法也只是你自己說的,有什麼證據能證明你不在場?」
葉子以牙還牙:「那錢包里有五百塊也是沈嬌嬌自己說的啊,說不定裡面沒錢呢?」
「有人給她證明了,看到她錢包里的確有五百塊錢。」趙育芳解釋說。
葉子噎了一下,她確實沒證人,甘拜下風。
她問:「那小票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