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ldquo齊王好紫衣,舉國公卿皆服紫rdquo。紫色漸漸凌駕於朱紅之上,成為最貴氣的顏色了。
ldquo此乃惡紫奪朱之相也。rdquo
公冶長風度翩翩地站在城樓上評價道,他舉目觀望齊國的車馬隊,這時候他本該同國君一起在行宮裡迎接齊王的,但他懶得去。
齊王於的車架駛進了鄄城行宮,鄭伯姒好早早等在殿外,雙方見禮。接下來便是等待其他路遠的國家首腦抵達了。
隔天,九月初七,陳國國君至。鄭伯與齊王同時迎接。
九月初九,申、蔡兩國國君結伴而至。鄭、齊、陳國君同列相迎。
那蔡國國君夏晟的儀態看起來莊重中帶有一絲滑稽,總愛仰著頭走路,只看天,不看腳。
公冶長覺得好笑,他原以為只有鄭國的貴族一副酒色財氣的模樣,沒想到其他國家的君主和大夫也各有各的ldquo毛病rdquo。
ldquo時無英豪矣,時無英豪矣helliphelliprdquo他百無聊賴的念叨著,決定不再看下去了。
九月十三,魯國的車駕至,但牽頭的並非魯公,而是他的三叔康公季友,魯國人一般稱他為康公友或者魯叔友,天下人則習慣稱他為康叔友或康季公helliphellip哎呀呀,魯國貴族的名稱總是比他們的菜譜都多。
至於魯公本人,則跟在叔叔身後。
連鄭伯都納悶,怎麼天下最刻板於禮法的魯國能夠允許國君落於臣後呢?
原來,魯國三公室這些年勢力越來越龐大,為了削弱魯公的權力,竟然擺出ldquo孝道為國本,尊長為綱要rdquo的治國主張來,認為魯公應該對三位德高望重的叔叔保持最大的尊敬,於是魯國的禮法也被三公室改寫。
國君出行,叔長當先,如今天下也只有魯國了。
提前來到鄄城的五國國君也同時迎接了他們。
九月十四,按照腳程,這一天該是最遙遠的漢國國君到來的日子,但是眼見金烏西斜,殘陽如血,也不見漢國車駕的影子。
九月十五,還是不見。
ldquo想來是路途險阻,耽擱了。rdquo鄭伯提議道:ldquo待孤譴人去沿路問問便是。rdquo
傳令官去問了,果然如此。說是潏江上秋風大作,拖慢了漢國的速度,漢王囑託若九月二十日前不能抵達,叫六國國君不必多等。
九月二十日就是盟會的日子了。
劉樞的這條口信無疑叫齊王於舒了口氣,她終於放心了兩點,其一,漢王樞並非不來,而是真的誤了行程。其二,盟會日期是她定下的,如果因為漢王而延後,恐怕其他國君會有非議,可如果不顧漢王,如期舉行,萬一惹惱了漢國,也不好。
這下有了漢王樞的保證,她便可以不提心弔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