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掌重重拍下:「你說什麼?汴州刺史棄城!」
「他竟一點也不挽救,直接讓所有百姓撤離,任由決堤,將洪水引到隔壁郡縣?!」
急報的士兵悲痛道:「大人當日就發出了棄城指令,無人挖泥、無人投擲沙包、無人築堤改道!現在已經好些日子過去,恐怕洪水已經暢通無阻淹沒隔壁郡縣了!」
眾臣議論紛紛:「汴州刺史怎麼一點治河辦法都沒有,遇事光知道逃跑?」
「記得那裡不是有專門維修堤壩的官吏嗎?他們哪兒去了。」
「都受刺史管理,刺史讓棄城,誰敢不從。」
也有曾經在黃河一帶任職過的官員。
「這事在有決堤危險時就該考慮改道,不管最後是否成功,都不該什麼都不做、直接棄城,禍水東引。那刺史毫無治水才能。」
還有一個問題他們不敢明面上討論。為何前幾年都沒事,現在反而決堤,莫非那刺史……貪了築堤的銀子,偷工減料?
皇帝很是震怒,氣得連咳幾聲:「咳咳咳……朕當汴州刺史是清廉之人,誰料他無才無德!朕饒不了他。」
卻見太子出列:「父皇,當務之急,還是穩住汴州及附近州郡的災情。」
皇帝吐出一口氣:「太子說得有理,這次治澇,誰去?」
眾臣卻沒有人敢出來。現在只傳來決堤的消息,肯定已經洪水泛濫了,傷亡情況恐怕已經在路上。
洪災已經釀成,換他們去,又能怎麼治?而且那裡已經如此危險。
至於從災糧中撈油水?神人就在京城,誰敢?
一位老臣見無人,正要站出來,卻見太子已經拱手:「父皇,兒臣願意前往。」
皇帝欣慰:「善,備上災糧,即刻出發。」
「咳咳……」他疲憊的揮了揮手,示意退朝。
*
趁著籌備救災錢糧,太子卻來到於府。
於清淺還在太陽底下兢兢業業地撿豆子,如今她控制度上升,只要將金絲沿特定路徑集中於兩指,再控制不讓它出去,就能抑制漩渦繼續吐絲。
前面卻出現一片陰影。
她疑惑地抬頭:「殿下?」
太子沉默一陣,突然出口:「孤馬上就要前往汴州,可能數月不能見到娘子。」
「汴州?」於清淺搜了搜電視,這才搜到黃河水患和太子請願治澇一事。
原來太子告辭來了。
於清淺站起身來,禮貌地笑笑:「臣女恭送殿下。」
卻見太子突然取出一隻小盒子:「本打算等你生日再給,如今一別幾月,怕是趕不上了,便提前給你罷。」
於清淺有些好奇:【喲,文寶到了青春期,也會給姑娘送禮了,不過我什麼沒見過……算了,待會兒不管看到什麼,都裝出一副驚喜的樣子好了。】
她「受寵若驚」地打開盒子,突然眼冒精光。
只見盒子中放著一隻造型精緻、花紋繁複而神秘的黃金面具,瞬間吸引了她的目光。
太子還記得當初神人為河燈寫字時,嫌棄自己的黑衣黑布,說過想要一隻黃金面具和抹胸戰袍。
然而於清淺早就忘了當初一閃而過的念頭,上千隻河燈已經耗光了她的腦細胞,此刻看到面具,只覺得哪哪兒都契合她的喜好。
面對真正喜歡的東西,她反而欲拒還迎起來:「這怎麼使得,面具哪裡是小女兒的用物,平日也用不著,殿下還是收回去吧。」
太子聞言,挑了挑眉,竟真的伸手接過盒子。
【你敢接?你敢接!啊啊啊送出去的禮物哪有收回的道理!!】
太子看她一臉正色,絲毫看不出內心的激動,忍不住撲哧一笑。
復又正色道:「孤的一片心意,娘子便收下吧。此去汴州,娘子可隨時書信於孤。」
【算你娃識相。】
於清淺暗地樂開花,面上卻難為情地收下面具:「多謝殿下。」
道完別後,太子抬腳離開。
於清淺暗地裡盤算著再搭配一件好看的戰袍,如今她有了武功,只會在黑夜活動的京城超級女俠從此誕生。
又想到太子此去的黃河水患,忍不住翻看了一下:【決堤?沙石太
鬆散?】
她不懂黃河治理這種事情,只是突然想起她外公曾經幹過工地,她好像了解過……
【用水泥會不會好點,這樣廉價又牢固,堤壩就不那麼容易衝垮了。】
【水泥怎麼造來著?】隔了十多年,再讓她回憶上輩子的知識還有些費勁兒,她開始冥思苦想。
突然,她的胳膊被去而復返的太子握住。
太子眼裡是她看不懂的目光:「娘子,孤此去汴州,身單力薄,怕是會遭遇危險。」
於清淺有點懵:「殿,殿下?」
卻聽太子話鋒一轉:「如今娘子得遇神力,可願護孤左右?」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