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喜極而泣。
於清淺重新騎上馬,與太子並列前行。
「殿下……」她支支吾吾。
太子一眼看穿:「娘子有話不妨直說。」
「殿下,臣女以為應當及早頒布大趙律法,這裡原來的律法太過荒誕,什么女子不准單獨出行、不可接受治療,應當廢除。
還有就是……如今珊州到了生死存亡之際,極度缺人,不如讓女子也派上用場。」
看了眼太子的神色,沒有生氣,還在鼓勵她說下去。
「唔,確實缺人。」
於清淺越說越大膽。
「依臣女看,推行新政需要勞動力,什麼酒樓書肆醫館啊,可以讓女子當夥計,給付月錢;與拉爾國對仗時,實在缺乏壯丁,不如組建一隊女兵……」
「不可!」
不等她說完,副將們已經忍不住制止。
「讓女子當夥計還勉強說得過去,畢竟實在沒人。讓女子當兵?天方夜譚啊。」
大趙也沒有過這樣的先例。
太子一個利眼掃過去:「亂世用能人,有何不可?」
這裡天高皇帝遠,他想如何就如何,只要神人高興。
於清淺見文寶贊同她,忍不住偷樂,也盯著幾個副將:「有問題嗎?」
神人和太子雙重壓迫,他們不敢再說什麼。
於清淺開始放心大膽談:「既然要她們做貢獻,沒有相當的能力可不行。不如開辦私塾的時候,讓女子也入學讀書,並設立一套官僚體系以外的編制體系。
她們也可以通過考試獲得與官位類似的編制,為大趙做事……」
副將們越聽越荒唐,這都什麼跟什麼,為女本弱,怎麼可以讓她們走出後院幹這些事。
於清淺不斷私設,給女子兵權、讀書的權利,又給工作機會,還有管理社會的公權,女子的地位自然而然就提升上去了。
不能直接給官權,大趙的官位都是記錄在冊的,必須通過科舉。
所以只能給她們別的補充。如果家裡的女兒學習好就能做「官」,那些人自然願意讓女兒讀書。
至於這些人能不能接受……
難道讓他們剃鬍子、穿大趙服飾、梳大趙髮型,他們就能接受了嗎?
於清淺冷笑一聲。
反正開頭一段時間都要強制一下,作為投降國,你還想反抗什麼?
要接受就全盤接受吧。
唯一的問題在於文寶。
她可憐兮兮地看向太子:「殿下,臣女是不是有些胡鬧了。」
手指頭暗搓搓指向趴在地上的珊州男人,使出二陰柔骨爪。
副將們捶胸頓足:「殿下不可啊!」
「啊!」地上的珊州男人慘叫一聲。
副將們看過去,只見男人面前的石地上多了兩道深不見底的窟窿,手背也擦破皮。
並未傷到要害,男人卻以為要殺他,竟然嚇尿了。
這只是神人的警告。
「……」
副將們咽下口水。
神人若射在自己身上,焉有命活?
她想要胡鬧便胡鬧吧,不過一個投降國,本就任人宰割。
「娘子此法甚妙啊,珊州缺乏壯丁,讓女子頂替解決了一大難題啊。」
他們變臉似的諂笑附和,黑的都給說成白的。
太子好笑:「都依娘子所言。」
反正父皇管不到他,瞞著就是。這裡他說了算。
看著神人眼睛一點點爆發光亮,太子心中淌過一陣漣漪。
剛剛神人接過孩子流露悲傷時,他就想說:別難過了,把珊州送給你又何妨。
……
接下來一段日子,珊州迎來從未有過的大變革。
一套套政令下來,砸得他們目不暇接。
據說這些都是曾今的國君現在的刺史親自蓋的章。
怎麼有這麼多離經叛道的內容?
珊州剩餘的各個城池內,人心惶惶。
眼看又一個被官兵拉走的人,他們不由走得更快了。
被拉走的人痛哭:「求你不要剃,我留了二十年的鬍子!」
眾人打了個激靈,十分不習慣地摸摸潔白的臉蛋,又扯扯造型奇怪的寬大衣袍。
城中新出了一個錢莊,要求各大商鋪兌成大趙銀錢,給官員們發的月俸也變成大趙銀錢,導致平民百姓吃穿用度都被找補銀錢,於是他們也只能去錢莊換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