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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宿景明十年如一日,從年少初初嶄露頭角,到及冠後聞名武林,再到如今千夫所指,從來都是「雪舞流風」,瀟灑自若的模樣。

可十年了,很多事看似沒變,實質卻已面目全非。

當年的翠雲裘金翠交輝,即便是朔九寒冬也讓人想到夏日的林海,晴空碧影。如今的墨狐斗篷配的是猩紅內里,他孤寒長夜踏屍山血海,踽踽獨行。

餘光掃到小師弟揚起的斗篷里,隨風而舞的衣袖下,右手露出的一小截指尖上血流一滴一滴緩緩墜下,鍾庭雪心中大慟。

怎會如此?事情為何會變成如今這般模樣?

一縷梅香在雪風中淡去。

鍾庭雪手背一涼,低頭看到一滴圓潤如珠的血滴被風捲來猛然拍在他的手背上,裂開宛如玉碎,又緩緩滑落下去,變成一道鮮紅而冰冷的淚痕。

第40章

因為擔心影響到沉游川的情緒狀態,宴涼舟和伍山做主隱瞞了消息。直到沉游川拍完宿景明崖山復仇的重頭戲,他們才告知他張姨夫死亡的消息。

此時距離案發已經有三天時間了,張姨夫的屍檢報告都出來了。

警方調查的初步結果, 張姨夫是因為過量酗酒, 醉酒後胃病發作想吃胃藥, 卻誤服家中醫藥箱裡的頭孢。

然後發生藥物反應頭暈腹痛加劇, 呼吸困難, 嘔吐不止, 他跌跌撞撞出門應該是想去巷口的小診所, 卻在途中昏倒在地, 最後被嘔吐物堵塞氣管, 窒息而亡。

這一切究竟是意外還是人為尚在偵查之中, 但宴涼舟已經按下了好幾撥媒體——沉小姨這幾天多次向不同媒體舉報「大明星」沉游川仗勢欺人, 為錢逼死親人。

她還向警方哭訴張姨夫是因為沈游川的逼迫太過傷心, 心理壓力太大, 才會酗酒發生意外, 這一切都是沉游川的錯, 要求警方逮捕他。

後來大概是意識到自己無法通過媒體和警方給沉游川施加什麼壓力,她直接強烈要求見沉游川一面。

這些風雨全都被宴涼舟擋在劇組之外, 甚至是直到此刻,他也在勸說沉游川不要搭理沉小姨。

見沉游川沉默不語, 宴涼舟嘆了口氣:「如果你實在放心不下,我可以替你去見她一面。」

沉游川愕然抬眼:「不,這怎麼能麻煩你……」

「不麻煩。」宴涼舟十分少見的在沈游川面前露出強勢的一面, 「你最近快殺青,戲排得滿連睡眠時間都無法保證,哪還有功夫去見她。我今天上午就一場戲, 正好有個空擋。」

「而且我們不能如她所願,被她牽著鼻子走。旁觀者清,換成外人去,事情反而好辦。」

伍山思索後竟也贊同宴涼舟的意見:「沒錯,游仔,她最擅長胡攪蠻纏,這種時候最好不要再把你攪和進去,你就好好拍戲,等我們的消息。」

宴涼舟剝開一顆糖放到沉游川手心:「伍山可以和我一起去。我會再帶上保鏢和律師,你不必擔心。」

知道他們都是想在這樁沾了人命的麻煩事裡盡力保護他,沉游川垂眸看著那顆圓滾滾的糖。良久,他慢慢說道:「我沒想到事情會變成現在這樣。」

雖然他十分氣憤張姨夫的所作所為,情緒上頭的時候也覺得恨不得把對方一刀殺了痛快,但想像和實際發生是兩碼事。

喪失生命是很嚴肅的一件事。

「我當時只是想提起|訴訟再逼他們一把,讓兩人自亂陣腳便於我們獲取更多證據,我從沒想過要害死他。」沉游川喃喃道。

沉游川表面針對的是沉小姨,但沉小姨手裡沒錢,在收到法|院傳票被索要賠償的壓力下,她必定要和張姨夫商量。兩人也一定會因此爭吵,漏出更多馬腳。

誰知事情竟朝著意料不到的糟糕方向發展。

宴涼舟看著沉游川有些茫然地把糖放進嘴裡,像一隻在大雨中無家可歸,被淋得濕漉漉的小狗,不免心中發痛。

他十分鄭重地說道:「你應該知道,我如果真想把誰抓起來,即便證據鏈不完整,對我而言也不是一件多難的事。」

「可我為什麼放任他在外面繼續活動呢?因為我和你想的一樣,要讓那兩人狗咬狗,扯出更多他們隱瞞的東西。」

宴涼舟直視沉游川的眼睛:「如果你覺得自己有錯,那麼我和你同罪。」

「不,」沉游川咬碎了口中的硬糖,似乎已經振作起來,「放心,我不會鑽牛角尖。這場博弈之中我所有的行為都是正當的,我不會為他人的錯誤買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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