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些東西,即使不看網際網路,光從聊天記錄看也能知道個七七八八。
他只是年紀大了不喜歡高強度刷網際網路,不是他年紀大了腦子就壞了。
【仔細看了看過程,我全懂了。】
【我也看懂了,所以這個玩家就是副本里的儲良。挑戰根本不是挑戰,有種順勢邀請的意思在裡面。】
【難怪從開始就這麼無痛融入,原來如此。他還蠻純粹,就想找到人。】
儲良的意思很明顯了,他想聯合葉桑桑,而不是競爭。
直播間看到這裡,集合前面發生的一切,還有什麼不懂。
葉桑桑和面前的人對視,儲良眼裡的執著太明顯。
不光有屬於副本里這個儲良的執著,還有現實中儲良的執著。
「你想要我攻破高琴的心理防線,獲得張婭的線索?」葉桑桑沒有避而不談,而是直接詢問。
「高琴我實在沒辦法,她那個姘頭涉嫌殺人,更不可能獲得線索了。」他皺緊眉頭,補充道:「這個案子,最可疑的就是兩人。根據我調查的線索,兩人根本不像表面那麼光鮮亮麗,非常缺錢。沒找到錢殺死張老太,帶走可能獲得利益的張婭是極有可能的。」
儲良覺得,這是最合乎邏輯的說法。
可惜不管是刑偵還是痕跡,或者法醫那邊,都沒有線索指向兩人。
如果有證據,完全可以進行審訊。
很少有人能在刑偵人員的審訊下扛住,肯定會露出馬腳的。
這樣的想法對葉桑桑來說無可厚非,她看著儲良鬢角不明顯的白髮,還有擔憂的神情。
這一刻,他想的是找到張婭,救下這個女孩。救下她,某種程度上來看,就相當於救下了他自己的兒子。
給他飽受折磨的心靈一點慰藉。
哪怕他在葉桑桑面前,將很多事說得雲淡風輕。
都掩蓋不了他內心非常在意和執著。
甚至還會用張婭或許死了的分析,來掩蓋自己真正的私心。實際他內心深處根本不相信張婭死了,認定她還活著。
或許,他在分析案情時,還期待著有人用證據反駁她。
葉桑桑看向他,垂眸思索後道:「或許,高琴並不是那個帶走張婭的人呢?」
「不可能!」儲良馬上反駁道。
他盯著葉桑桑,眼底是對她的疑惑。
還有強烈的質疑。
「張建學的說法,很大程度上就是高琴的想法。如果不是這樣,又怎麼解釋張婭跟著人離開了呢?現場沒有任何掙扎的痕跡。」
他頓了頓,緩了緩語氣繼續說道:「她是個大孩子了,遇到危險能鬧出一點動靜了。如果不是親近的人,她根本不可能乖乖聽話。
只有高琴,有這個能力做到。」
葉桑桑思索了一下,告知了兇手手套的獲取,是在張家隨手撿到的。
「這些足以證明,兇手只攜帶了手電筒上門,這裡面臨時起意動手的可能非常高。如果高琴讓人動手,肯定是蓄意謀殺,高琴作為輔助帶走張婭,就需要謀劃,臨時起意的表現不會這麼明顯。」
葉桑桑平靜望著他,告知獲得的連指指紋線索,以及下方平行的痕跡。
「這個案子,和高琴的關聯有,但你側重太過於明顯了。連指指紋我不知道會不會獲得新的線索,我告訴你,是想你將視線重新回歸到痕檢上。」
她相信,這些細枝末節的東西,終有一日會串聯起來,組成一個真相。
儲良試圖冷靜,可還是冷靜不下來,他皺眉說道:「從高琴和高琴姘頭身上獲得線索,更加簡單明了不是嗎?」
葉桑桑有時候很佩服警察咬死嫌疑人不鬆口的勁頭,可有的時候,這種勁頭又可能產生錯誤的判斷。
「如果你需要我幫你,或許你可以試著學會聽我的。」葉桑桑放棄辯論,而是直接表示可以聽從她的指令。
【誰對誰錯,我很好奇。】
【我好奇現實怎麼回事,還有儲良會不會聽桑姐的。】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選了。】
作為事件中心的儲良低下頭,在副本的記憶淡化程序下,他不知道這個案子的現實情況。
可他莫名覺得,自己曾經一遍一遍選擇了咬死高琴。
即使有些線索指向別的地方,別的目的,他依舊沒有放棄從高琴身上尋找突破口。
葉桑桑的話讓她迷茫了,哪怕他內心依舊覺得高琴的嫌疑是最大的。
他抬頭看著葉桑桑,這個人表情毫無波瀾。
有種即使會被打臉,高琴會是兇手之一,也依舊選擇用事實說話的鎮定。
他張開嘴,點了點頭:「那試試吧,或許跟著你,能得到不一樣的結局。」
「也或許是失敗。」葉桑桑笑道。
跳過時間線,兩人重新到了上班的時間點。
出現在實驗室前,葉桑桑也獲得了更多的幫助。遊戲系統的指導,比現實擁有幾十年痕檢經驗的痕檢員,還是差了一些。
主要是一些經驗問題,還有一些小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