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霞加快了腳步,瘸著腳快速朝著丈夫的方向走,眼中的擔憂幾乎化為實質。
兒子孟寧扶著她,已經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活該啊!敢偷到李家人身上。」
「有手有腳的做什麼不好,偷錢!」
「別打了李家兄弟,要是打出了什麼事就不好了,都是一個村的人。」
李家門口,年輕男人躺在門口,口鼻流出鮮血,蜷縮在地上。三個男人見狀依舊不肯放過,對他拳打腳踢,周圍的人看著。
有人指指點點議論,有人時不時開口勸說。
「叫你偷,叫你偷錢!」
「md,偷到我們身上來了,我們李家兄弟是吃素的嗎?」
「之前我不見了二百塊錢,是不是也是你偷的?說話啊!」
狠厲憤怒的聲音不斷說著,其中身材最為高大的李建群下手最為狠辣,一腳一腳踢在孟家浩腹部。
孟家浩被踢得身體顫抖,嘴裡哆哆嗦嗦求饒。
「別打了!別打了!」
林霞放開撐著她的兒子,快步上前撲到孟家浩身上。
李家三兄弟望著這一幕,除了李建群以外都停了下來。
只有李建群不解氣,伸出腳踩了一腳孟家浩的頭部,tui了一口唾沫,惡狠狠說:「md,滾開,老子可沒說不打女人。」
林霞沒有放開的意思,李建群臉頰邊的橫肉抽動了一下,正腳踢在林霞身上。
葉桑桑準備衝上去,被趕來的孟家軍制住,他望著三人,隨後看向李家的長輩說:「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你們就這麼打人,我報警了啊!」
「趕緊報,把這傢伙給我關派出所去。偷東西就偷到我們身上,擱前兩年直接打死都沒人過問!」李建群一揮手,讓孟家軍報警。
孟家軍皺眉:「這無憑無據的……」
李建群似乎就等這句話,從兜里掏出一把鈔票,抖了抖:「這就是他兜里找到的,你兄弟多窮村里人都知道。我放屋子抽屜里的錢不見了,正好在他外套兜里有這麼多,你跟我說不是他偷的,誰信啊!」
「人證物證俱在,還有其他人看見了的,我們是從他口袋裡找到的錢,抵賴不了!」李建群的弟弟補充道。
他還伸出手,指了兩個人,表示他們也親眼見證了。
那兩個人堅定地點頭。
「你兄弟根本不可能有這麼多錢,這你是知道的吧,孟家軍。」李建群的哥哥李建峰十分直白開口。
孟家浩嘴裡吐著血,李建峰見狀,鄙夷看了一眼。
他在眾人的目光中,露出嫌惡的神情,伸出手腳又踹了他一腳。
孟家浩眼皮顫動,暈厥過去。
圍觀的村里人已經二十多人,孟家軍感受到眾人審視的視線,強烈的羞恥在臉上浮現,伸出手攥緊葉桑桑肩膀上的衣服。
看著暈過去的哥哥,兩人是一母同胞,不可能不管。
他咽了咽口水,看向李建群說:「你們想怎麼辦,我們都認了。」
「送派出所吧!」
「領回去算了。」
兩道聲音交疊,李建群看向哥哥李建峰,領回去的提議是他說的。
李建峰看著弟弟,緩了緩緊繃的神色:「這點事鬧到派出所幹啥,都是李家村的人,抬頭不見低頭見。」
說完,他示意弟弟看地上躺著,明顯被打得嚴重的孟家浩。眼神示意他不要糾纏了,要是再糾纏下去,要是送醫院了,他們李家或許得賠錢。
李建群胸口起伏,眉眼間明顯還帶著不服氣。
「是的,算了算了,都是一個村的人。」
「冤家宜解不宜結,也是現在大家太窮了,以後你把錢放好。」
「大家幫忙,把人抬回去吧,這件事就這麼了了。」
村里人喜歡勸和,將一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在眾人你一言我一語中,這件事就這麼結束。
村里人不恥孟家浩偷東西,還是七手八腳將人帶了回去。
葉桑桑望著李家三兄弟,最終將目光落在當和事佬的李建峰身上。
林霞哭得眼睛都腫了,低著頭整個人像霜打了的茄子。
葉桑桑上前扶著她回家,將她扶到床邊坐下。
看著她坐在床邊望著孟家浩,眼淚撲簌簌地落。
她一邊哭一邊說:「我知道春上要買肥料和種子了,家裡沒錢,可你也不該那麼做啊!沒有我們掙,日子總會過好的,你為什麼要去偷。」
看著丈夫身上的傷,她只能做簡單的清理。
沒有藥物,她只能去找一些草藥和藥酒敷上。
【打得好慘……可能是比較偏心主視角,感覺沒必要打這麼狠,哪怕給人送派出所去……】
【這是我們現在的想法,那時候沒有那麼強的法治觀念,村子裡有自己的一套法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