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桑桑則蹲下來,看著那些腐爛的血肉。
荒井在這幾年逐漸被自來水取代,有些人家選擇填上,這家人或許是不常回來,就沒有管。
井會幹涸,不過井下有積累的雨水,加上環境濕潤幽暗,腐爛的速度更加快了,基本看不清屍體原本的模樣。
葉桑桑目光移動,眼神落在一截手臂上。
在那裡有一處地方沒有完全腐爛,能明顯看見,那裡有一顆黃豆大小的黑痣。
她面色一頓,抿唇沉默了一瞬。如果她沒記錯,在尋找夏文馨的描述資料中,曾經說過這麼一個特徵。
葉桑桑叫來了姚靈,讓她也進行了辨認。
經過葉桑桑的提醒,姚靈想起了資料上的特徵。
「所以,現在確定受害者是夏文馨了?」姚靈眼底帶著不易察覺的淚光道。
葉桑桑頷首:「是的,可以通知死者家屬了。」
後面就是確認這個屍體和早上的頭顱是不是同一個人的,不過在場的人都知道,這事兒算是鐵板釘釘了。
拋屍的現場很簡單,兇手依舊沒有留下什麼痕跡。
鞋子的腳印都是極其普通的鞋子鞋印,沒有任何特殊之處,城市裡有相當大一部分人在穿。
院子的主人大半夜趕回來,葉桑桑詢問過後沒有異常,讓對方回去了。
院子只有一把簡單的掛鎖,這樣的鎖,對已經能配到葉桑桑居住房屋鑰匙的兇手來說,構造太簡單了。
加上痕檢的檢查,基本排除了院子主人的嫌疑。
剩下就是對周邊鄰居的調查,不過難度很大,因為這裡屬於以前的居民區,居住的人不多。
問幾天前有沒有看見嫌疑人,很難得到答案。
姚靈有些失望地垂著腦袋,抱著文件跟在葉桑桑身後回到局裡。
葉桑桑看見了,沒有安慰。
辦案就是這樣,哪有什麼一定能成,失望是常有的。
坐到自己的位置上,葉桑桑捂住頭部,唇色有些蒼白靠著椅背。
她摸出藥吃了一顆,靠著椅背休息。
身體過於疲憊,葉桑桑沒注意睡了過去。
中途葉桑桑接了電話,夏慶暫時不來了。
本來他該明天來,聽說後火急火燎要趕來。沒想到在接電話時沒注意,讓夏文馨的奶奶聽見,老太太當場就暈倒了。
這樣的情況,夏慶只能暫緩,先送親媽去醫院,明天白天再來。
法醫正在加班加點檢驗修補屍體,初步的判斷是早上的頭顱和荒井裡的身體是一具屍體,具體的等屍檢報告出來再說。
姚靈年輕,精力強,被受害者刺激到,瘋狂在所有案件信息中尋找突破口,充滿一定要立刻將兇手立刻找出來的勁頭。
唯有葉桑桑,接完電話後摸著隱隱作痛的太陽穴,直接選擇了躺平補覺。
很快,一夜過去,葉桑桑拿下臉上放著的書,睜眼看著周圍熱鬧的場景。
摸了摸有些扎手的下巴,她望向熬紅了雙眼的姚靈。
「有收穫嗎?」她問。
姚靈搖頭,眼中透著對未知的迷茫。
葉桑桑將臉上的書合上扔回桌子上,補覺後身體總算恢復正常,腦子不再突突地疼。
精神不受影響,思維都清晰了許多。
望著姚靈整理好的東西,她回憶昨天的情況。
破案這東西,全靠一些細枝末節的東西。
此刻腦子清醒,葉桑桑總算捕捉到,這個案子值得深入思考的,奇怪的點在什麼地方了。
這個點三年前,豐逸留下的資料也顯示他進行過思考。
只是當時沒有答案。
葉桑桑現在重新撿起來,只能是希望自己有個答案。
奇怪的地方也很簡單,那就是死者分別是12、10、9歲,這樣的年齡,不好矇騙。
兇手是如何帶走的他們,並且這些受害者都沒有反抗的行為。
就連夏文馨都是如此,根據目擊者的形容,雖然夏文馨是被兇手攬著離開,動作卻是在緊跟著兇手的步伐。
關於這點,豐逸是調查三年前三個孩子接觸的熟人。
初步預估是熟人作案。
這點並不出錯。
可是排查所有周邊的人後,都沒有符合條件的人。就算有符合條件的人,也完全沒有作案的時間。
這個人,就像是有能獲得這些受害者信任的buff一樣。
「不對,還是有點不一樣。」葉桑桑翻了翻,目光定格在夏文馨的調查資料上。
夏文馨在其中,是最親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