憎惡也罷,厭煩也罷,到最後都只剩下了平淡。
轟轟烈烈地推崇要喜歡上一個德藝雙馨,人品好的主播,並非沒有,只是大多數情況下有太多的是非曲折,他們這些用透心去喜歡的人最後被傷透了心,所以明白了在這個行業里喜歡的廉價。
歷特的事業更進一步,他和天星協議離開的報告也批准了下來,在結束了幾個月的治療之後,歷特的腿也恢復了正常,就算仔細看也根本看不出來兩條腿有什麼差別,就連歷特自己有時候也已經忘記了自己受傷的是哪條腿。
最後一次在白鈺這裡治療,歷特已經迫不及待地訂好了明天啟程去坤星的艦票,他在天星上沒有什麼朋友,更沒有什麼親人。
他來時,轟轟烈烈受萬人唾棄,他走時,無人問津冷眼旁觀。
但歷特倒寧願他們無人問津,走時沉默地走,不會引起任何的波瀾。
「明天就走了嗎?」白鈺對歷特來說,算是唯一一個態度非常和緩的人,即使在一開始白鈺恨他,但他們兩兄弟就是同一種人,待人赤誠,信任別人。
歷特的身體被送進了治療艙內,白鈺透過監儀器看見了一臉平靜地躺在治療艙內的歷特,「也是,在天星呆久了,不自覺地也受到這樣的氛圍影響,能離開還是要離開吧。」
即使不願承認,但生活在天星上所有人都是被監視的罪犯,雖然說得好聽點,是□□。
歷特這才開口,「你呢?你仍打算留在天星?天星這地方不適合你。」
「那什麼地方適合我?」這還是白鈺第一次從歷特口中聽到這句話,實在有些好奇,在歷特心中,他到底應該是什麼模樣的。
治療艙內雪白的艙頂,歷特淡渺的眼神直直地穿透了,最終閉上了眼睛,歸於平息,「戰場。」
白鈺似乎早就該猜到,但又似乎一點也沒有想到,微微詫異了一下,繼續接著他的話說,「戰場,哪裡是我想去就去的?我哥哥喪命於戰場,父母受了多少的打擊,要是我也去戰場,他們又要為我擔驚受怕了。況且如今的生活也沒什麼不好,我也打算轉院去母星了。」
能去母星醫院,在別人看來已經是一位醫生最頂級的待遇了,還去什麼戰場白白送死,更別提戰場的待遇能比母星好到哪裡去?
白鈺還笑了一下,心情非常輕鬆愉悅地反問道,「我哪裡是適合去戰場的人啊?我和我哥哥不一樣。」
歷特只是閉著眼睛,感受到治療艙對全身的診斷和治療,就在白鈺以為他睡著的時候,歷特才開口,「你哥哥曾經和我談過你的事情,你是個很有志向的孩子,你們父母經商,兩個兒子,一個從軍,一個行醫。在你初中便立志成為醫師的那刻起,家庭一直對你產生了較大的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