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攢點福報。」
付立心頭猛地一緊。
「老頭子不是總說我是個煞星,遲早要把江家祖宗的棺材板氣得壓不住了。」
江津嶼的聲音輕佻,像是在講一段無聊的笑話,但每個字都透著幾分狠意。
「那我不得多攢些福報,讓他們撐到看我表現?」
「少爺慎言。」
付立裝作不經意地伸手在控制面板上滑過,輕輕按了一下靜音鍵。
——車內的對話,未必只屬於他們。
江津嶼的目光在後視鏡里與付立相遇,那雙瀲灩的眼眸里閃過一絲暗芒,似一隻被關在籠里的獅子,正伺機而動。
「老頭子是想聽什麼?」
「想聽我反省?還是想等我自覺低頭?」
他嗤笑了一聲,抬手從外套口袋裡摸出一個銀色的打火機。
「啪——」
火苗跳了起來,在他的手指間輕輕搖曳,明明滅滅的光將他的面容一分為二。
江津嶼半垂著眼,盯著指尖的火苗,看了幾秒後將它輕輕掐滅,像是在完成一件毫無意義的消遣。
窗外的烏雲漩渦愈發清晰,長安街上那抹厚重的紅色在視線盡頭浮現。
「開快點。」他重新閉上眼睛,「再晚回去,怕是要趕不上家宴了。」
-
電梯門打開的一瞬間,蘇卻渾身濕透地站在門口。
從答應上那輛保時捷開始,這次回國就徹底成了一場笑話。
她承認自己又一次被好看的皮相所吸引——那張帥氣的側臉,搭配上那跑車標誌性的流線型車身,她就忍不住上前搭訕了。
結果呢?
這位為了在她面前表現,非要在暴雨天強行超車,結果一頭扎進積水裡。跑車底盤太低,發動機直接進水,拋錨在路上。
這種場面,她見得多了。男人嘛,總喜歡不分場合展示一下自己的「厲害」,尤其是在漂亮女生面前。
怪不得說男人心理學和兒童心理學如出一轍。
就像之前她追了半個月的橄欖球隊長Mi插el,還有前前任法學院甜心插rles。好看是真的好看,可總會在相處一段時間後暴露本性——不是變得像個需要哄的孩子,就是恨不得把她的人生都安排得明明白白。
對此Tracy的評價是:「你這不叫戀愛,叫無聊找樂子,叫遊戲人間,叫怕孤獨又不承認。」
但蘇卻覺得,她只是還沒遇到一個足夠有意思的人。大部分男人不過是些漂亮的空殼,撕開那層好看的「糖衣」,裡面全是的套路。
蘇卻按下門鈴,許久都沒有回音。就在她都要擔心走錯單元時,終於聽到了「噠噠噠」的拖鞋聲。
門開了,蘇庭站在門口,頭髮還是濕的,身上套著家居服,手裡捧著厚厚的文件袋。看到妹妹這副狼狽樣子,她愣了一下。
「怎麼回事?」蘇庭揉了揉已經熬了三個大夜的眼睛,懷疑自己看花了,「你怎麼在這裡?不是說18號下午嗎?」
「今天都快19號了。」
蘇卻舉起手機,只剩下8%電量的屏幕上顯示著9月18日,22:50分。
蘇庭這才如夢初醒,「對不起,我最近在忙一個併購案的材料,明天要去見董事會的人,手機……唉,我手機去哪了?」
看見蘇卻渾身濕透的狼狽模樣,她咬了咬唇,「你要先進來嗎?」
「不,我打算現在回機場。」
「別貧,」蘇庭下意識地戳了一下蘇卻的額頭,「快進來。」
一進門,暖黃色的感應燈亮了,溫暖的光線灑在地板上。蘇卻扛著行李箱進來,目光掃過滿屋子的搬家箱和散落的文件,房間裡充斥著一股咖啡和列印紙的味道。
「抱歉,我最近忙昏頭了了。婚禮,搬家,還有案子,完全忘記接你了……」
蘇庭臉色蒼白,幾乎是用本能在說話和運作,大腦已經完全停擺。
簡而言之,活人已死的狀態。
蘇卻一腳踩在地毯上,水漬啪嗒一聲,腳下的水痕深深淺淺地拖了一路。
「鞋子脫了。」
蘇庭放下文件袋,轉身從搬家箱裡拿出一條灰色的毛巾丟在地上,用腳踩著擦了一下,一邊擦一邊低聲嘟囔著:「怎麼濕成這樣?沒打到車?」
「打到了,跑車,司機還長得挺帥。」
蘇卻學著她從同一個箱子裡掏出毛巾,給自己擦頭。
=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