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凌鷗被這話噎了一下,立刻反駁:「你是我發小,幫我難道不是天經地義嗎?」
「發小?」史北鯤眯了眯眼,語氣更加冰冷,「高凌鷗,你知不知道,我幫你,不是因為你是我發小。」
「那你為什麼幫我?」高凌鷗的嗓音高了幾分,「你倒是說啊!為什麼!」
「因為我喜歡你啊!」
史北鯤幾乎是吼了出來。
「你聽明白沒有?我喜歡你!從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歡你!」
高凌鷗愣住了,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
「可你呢?」史北鯤的聲音透著疲憊,「你追江津嶼追了那麼多年,什麼時候正眼看過我?」
「你失戀了,找我哭。」
「你喝醉了,讓我接。」
「你打球累了,讓我丟下一切趕過來。」
史北鯤步步緊逼。
「高凌鷗,你當我是什麼?」
「我史北鯤就活該當你的備胎是不是?」
「你別倒打一耙!」高凌鷗紅著眼,氣得渾身發抖。
「我要是真拿你當備胎,我用得著管你交女朋友?你那些亂七八糟的女人,我都懶得提!」
「那個Rose,戴著A貨裝闊太太,一邊勾引你一邊還在和別的小開約會!別以為我不知道,她那枚勞力士,我隨便掃一眼就知道是假的。你竟然看得上這種貨色?!」
話一出口,兩人都愣住了。
史北鯤逼近了一步,「你這是在吃醋?」
「我……」高凌鷗被他氣得快哭了,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史北鯤,你神經病!」
「那天晚上,你喝醉了抱著我哭說離不開我的時候,叫的是誰的名字?」史北鯤的聲音越來越冷,「讓我幫你追江津嶼?是不是那天吻我的時候,腦袋裡想的也是他?」
「你閉嘴!」高凌鷗臉色通紅,「說好了那只是個酒後的錯誤,你提這個做什麼!」
「我去。」蘇卻聽到這裡,差點沒忍住直接喊出來。
江津嶼眼疾手快地捂住她的嘴,臉色明顯黑了幾分。
「他們倆……睡過?」蘇卻咽了咽口水,雖然被捂著嘴,但眼神已經出賣了她的震驚。
怪不得那天高凌鷗偷偷摸摸地進來,還穿著昨天的衣服。原來是因為夜宿在史北鯤那……
這什麼驚天大瓜!
「怎麼,說到痛處了?」史北鯤的聲音突然壓得極低,「你摸我的時候,是不是在想著他?那些動作,是不是也都留著要勾引他?」
「是不是就算我現在死在你面前,你都能繼續追你的津嶼哥?」
「啪——」
一聲脆響在空氣中炸開。
史北鯤鉗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似乎要把骨頭捏碎。
猩紅如血的眼眸里印著她的影子。
「高凌鷗,你是不是真覺得怎麼樣對我,我都無所謂?」他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
他猛地把她推到牆上,欺身壓上去。
「唔……」
高凌鷗的後背撞上冰冷的牆壁,疼得哼了一聲。
還沒等她開口,史北鯤便低頭吻了上去。
外面的氣氛火熱到幾乎要燃燒起來。
衣櫃裡的蘇卻已經徹底看傻了。
她整個人貼在櫃板上,任憑那些粗重的聲音鑽進耳朵里。
親吻的聲音,帶著淺淺的水漬感。
每一下都像暗涌,砸在耳膜上,又從心底漫上來。
那是一種極具侵略性的吻,時斷時續,帶著明顯的情緒宣洩和糾纏。
蘇卻感覺自己臉上的溫度飛速攀升,整個人都快燒起來了。
而她旁邊的江津嶼,早已繃緊了全身。
那聲音清晰到不可忽視。
每一聲淺淺的碰撞,每一聲隱忍的喘息,都像是某種催化劑。
逼得他呼吸變得越來越沉。
「唔……」
是高凌鷗的聲音,壓抑在喉嚨里,尾音抖得勾人。
隨後是史北鯤低啞的嗓音,隱約還能聽到他在喘,「……高凌鷗,你就不能安靜一會兒嗎?」
回應他的,是一聲更急促的「嗯……」夾雜著隱約的動作聲。
像是兩個人的身體碰撞到了一起。
衣櫃裡的氣氛瞬間變得詭異。
蘇卻的腦袋一片空白,「他們不會……直接在外面……吧?」
聲音已經在腦海里催生出了各種畫面,越是想不去想,越是清晰。
她現在,真恨不得自己不長這對耳朵。
床單摩挲的聲音傳來。
像是火上澆油。
蘇卻忍不住動了一下,手肘不小心碰到了江津嶼的腰。
而他的膝蓋,正抵著她的腿側,隔著薄薄的布料,溫熱的觸感分外清晰。
「江津嶼,你……」
她試圖說點什麼,卻發現自己的聲音抖得不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