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沈橋他們在說話,周恆進去自然不便,偏偏灶房這又離不開人,也只有在灶房裡待客了。好在村里人沒那麼些講究,周恆他們又都是熟人,也不會計較。
李大成拿了前幾日買的瓜子,用碟子裝了,放在周恆面前的矮桌上。周恆也不客氣,伸手抓了一小把,見不是自家炒的那種無味的,嗑的更起勁了。
陣陣香味順著鍋蓋的縫隙傳出來,周恆吸了吸鼻子,好奇的問道:「你這手藝怎麼這麼好,比咱們村的劉大廚都強。」
劉大廚是個三十多歲的中年漢子,家裡祖上就是干廚子的,到了他這輩已經打出些名聲。不說本村的紅白喜事,就是周圍的村子誰家辦什麼宴席,都落不下他。
只是這些年賺了些錢,又被大夥追捧著他,行事不如前些年厚道。不僅漲了價,還要主家備下酒肉作為答謝,不是好酒還不行。
弄的人們背後多有抱怨,可也沒辦法。村里人辦場喜事不容易,誰家都盼著辦的順順利利的,若是席面上出了差錯,讓人家挑出理來,著實犯不上。
因此,就算劉大廚心黑也得忍下,就這樣想請劉大廚的還得提前商訂。人家的生意就是這麼好,不提前小半個月訂,人家都沒有功夫。
李大成對這個劉大廚有些印象,聽周恆這麼說,半真半假道:「以前在李家時候做的多了,慢慢就練出來了。」
他這話說的也不全然是編的,原身在李家的時候,本來就整日的幹活兒,做飯自然也是有的。左右李家的所作所為,村里人也瞧的清楚,就算李家人來分辨,怕也沒有人相信。
周恆聽他提前以前,自覺說的話有些不妥,那樣的日子,任誰都不想再提。見李大成面上並未有絲毫難受,才轉了話題:「你還不知道吧,今日賭坊來了六七個打手,把李清一頓好打,李木匠夫婦為了護著李清也挨了不少打。到最後,還是李慶捨出家裡那四畝地,才把人打發了。」
這話進村的時候,李大成已經聽村里人說過了。雖沒提及李慶夫婦也挨了打,可他大概也能猜到,他們那麼寶貝李清,畢竟連上門威脅的事都做的出來,又怎麼會眼睜睜的看著兒子挨打呢。
他們村風氣好,又都是本本分分的農戶,雖然平日裡也少不得鄰里之間拌個嘴,婦人夫郎的撕扯兩下,但也沒見過這麼大的陣仗。
身材魁梧的打手,進村就掃問李家的住址,嚇得好些婦人夫郎,都趕緊躲進屋裡去,連院門都關上了。她們哪見過這麼兇惡的人,被瞧上一眼,嚇得腿都發軟。還是有膽大的漢子給指了方位,幾個人才氣勢洶洶的離開。
平日裡村里若是有個什麼熱鬧,少不了被人們圍得里三層外三層的。李家門口卻沒有什麼看熱鬧的人,那些打手兇悍,誰知道要不到銀子,會不會拿周圍的人撒氣。就連李家的周圍的幾戶人家都關門閉戶,生怕沾上什麼麻煩。
其實要是換了別家,因為旁的事,有外人闖進村子,欺負本村的人。大傢伙自然不會幹看著,怎麼也會伸把手。要不然傳出去,他們村的名聲都沒了,日後豈不是誰都能欺負到門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