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若是有牲畜的,柴灰可以留著墊圈舍,省的還得扔出去,他們家沒養牲畜,就只能背出去扔了。李大成抬頭見他正在清理積灰,洗了洗手上的血污,幫著把裝滿柴灰到竹筐,放在院門旁邊,等會兒同收拾完的兔皮血污一起扔出去。
火爐里添好了柴,眼下也沒什麼要緊的活兒做,沈橋便搬了矮凳坐在李大成旁邊,幫著打打下手。
「累了就去歇會兒,不用在這陪著我。」灶膛里的火苗,在冷風的侵襲下來回搖曳,發出「噼啪」的響聲。這陣兒比起中午冷了好些,李大成不願意沈橋在這陪著,冬日裡的風又冷又硬,吹多了到了晚上難免頭疼。
「不累,都沒幹什麼活兒,只是去坐席,哪裡會累。」沈橋搖了搖頭,見鍋里的水開了,幫著把切好的豬頭放進去過水。
豬頭、豬肝腥味大,得清理好幾遍,以前都是在灶房裡燒開了水,再端到院裡來洗。一來一回的著實麻煩,等都清洗乾淨了少說也得跑上十多趟。有時為了圖方便,李大成索性就拿涼水洗了。
偶然間,沈橋出來抱柴火,見他雙手通紅才發現,打那沈橋總是在灶房裡燒水,盯著給他添熱水。如今院裡壘了灶方便了許多,省去了一趟趟跑的功夫。
小夫郎看似乖巧聽話,實則在某些事上頗有原則,李大成早就發現了,尤其是關於他的事情。雖說有夫郎管著,李大成心裡慰貼,可也不願讓人一直曝露在冷風中。
他抬手將人圈在懷裡,因著腰間繫著圍襟,並沒有把人摟的太緊。積年累月的在灶房裡忙碌,圍襟上難免沾上油污,小夫郎愛潔淨,李大成自然也得體貼些。
院門雖關著,可到底還是白日,沈橋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羞澀,「先鬆開,鍋里的豬頭差不多好了,一會兒水燒乾了。」
「無妨,小橋既然不累的話,那夜裡可要好好努力哦……」李大成順勢將人拉到腿上坐下,矮凳受到衝撞,發出吱呀的響聲。
寒風划過沈橋的側臉,都無法削減他臉上那抹炙熱,兩人貼的極近,男人的視線不加掩飾的落在他的身上。雖眉眼帶笑,可那深邃的眸光代表著什麼,他哪裡不清楚。
青天白日的,李大成總是逗他,偏偏他明知男人根本不會做什麼,可還是招架不住。沈橋試著想推開攬著他的大手,可兩人力量懸殊,男人有心困著他,他哪裡掙脫得了。
搭在沈橋後腰的手有些不老實,他慌得往後退了些,緊張的吞了吞口水,一貫溫順的人被逗的狠了,也說不出什麼狠話,「你……你壞,你輕浮……」
李大成無奈的搖了搖頭,心裡又暗暗覺得有些好笑,明明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夫郎,怎麼生出一種欺負良家小哥兒的錯覺。
「小橋既然這麼說了,我不做點兒什麼,豈不是……」對上小夫郎有一絲錯愕的目光,李大成低頭在人唇上輕啄了一下,隨後附在沈橋耳邊低聲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