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要讓嫂子聽了,韓三哥的日子怕是不好過吧!」給沈橋盛了碗粥,李大成笑著調侃他。
聽了這話,韓老三手裡的餅子都放下了,忙不迭的擺手,「這話可不敢讓你嫂子知道,要不然你嫂子能扒了我的皮。」話出口,見沈橋和徐富都看著他,笑中略帶幾分尷尬,還不忘替自己找回面子,「我媳婦她性子比較直,一著急容易上手,我一個大老爺們自然不能和婦人計較,我讓著她呢。」
韓老三這話也不是作假,他一個彪形大漢,要說真怕媳婦也是不能,只不過是愛重罷了。他媳婦是個能幹的,操持家裡,照料父母,還給他生了一雙兒女,一心一意的跟著他過日子,他偶爾犯混了,挨媳婦兩下打不丟人。
真要說起來,那些一不順心就打罵媳婦夫郎的男人,才更丟人。只敢窩裡橫,回家對婦人小哥兒耍橫,連個男人都不算!
徐富實在沒繃住,笑出聲來。沈橋不好意思笑,與李大成對視了一眼,也彎了眉眼。
桌上氛圍正好,連沈橋偶爾都能說上兩句話。
飯後,韓老三同徐富一起幫里大成裝車,左右都要去鎮上,幾個人搭伴過去,路上也好說話。
沈橋回屋收拾東西,裝好車韓老三就蹲在院裡逗崽崽,奈何崽崽一貫高冷,平時連李大成都不愛搭理,更何況是韓老三這個生人呢!
韓老三吃癟,終究是放過了崽崽。
已過大寒,即使今兒天氣不錯,還是難掩空氣中瀰漫著的清冷。往鎮上走,還得半個多時辰,李大成本欲讓沈橋坐在板車上。沈橋見板車上裝的滿滿當當,只有一側不大的地方可以坐人。他不願加重份量,便說走動走動身上暖和,不肯坐上去。
徐富同韓老三本是通過李大成才相識的,兩人算不得熟識,一頓酒喝完,關係倒是親近了不少。他們都是一個行當的,又都是爽朗的性子,自然相處得來。
沈橋許久沒走過這麼遠的路了,額上浮起一層細密的薄汗,李大成不肯再順著他,低頭附在他耳邊低語了一句。沈橋抬眸瞪了李大成一眼,終是坐上了板車。
官道平坦,不怎麼顛簸,沈橋靠著身後的木箱,抹了把額上的細汗。抬眼便是男人挺拔寬厚的背,想到剛才的話,臉上不禁有些發熱。好在他坐在里側,並沒人瞧見他,這才鬆了口氣。
幾人說說笑笑,不多時便到了鎮上,韓老三要先回家一趟,到了長平街便與他們分開。徐富直接去鋪子,與他們順路,便一起走。
因著快過了年了,這幾日街上熱鬧的緊,李大成拉著板車走在邊上,避開來往的行人。不遠處一個不大的孩子,纏著一阿婆,要買東西,許是沒能如願,乾脆坐在地上撒潑打滾,惹的過路的人,都忍不住多看兩眼。
徐富似是想到什麼,面上閃過幾分遲疑,半晌才低聲開口:「你找我打聽的人有了眉目,那小孩與你說的相差無幾,我問過了,連名字都一樣。」
是許阿婆祖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