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妤內心有些紛亂,她懷疑自己腦子出了毛病,竟然會答應蕭嫣然與她大半夜鬼鬼祟祟地在這裡埋伏人,還穿著據說是話本子裡飛俠身上穿的夜行衣,也不知道她從哪裡弄來的這些衣服,穿在身上叫人彆扭至極。
「我們三個人畢竟是女子,真的能把他套進麻袋裡?萬一他人多呢?」蘇清妤越想越覺得不妥,這位郡主喜歡想一出是一出,並未提前告訴她的計劃,很多事她還沒問清楚,就隨她來了,而今後悔已然來不及。
蕭嫣然嫌她膽小,不耐煩地道:「放心,本郡主早就安排好了人。」
蘇清妤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只見不遠處也有一棵枝葉濃茂的槐樹,無風,有葉飄落。
「再者說,有華姐姐在,你怕什麼。」蕭嫣然又補了句。
沈姚華一直在留意四周,問言拍了拍蘇清妤的肩膀,安撫:「別擔心妤兒。」
蘇清妤點點頭,事已至此,她也只能放寬心了。正想著,便見有一頂涼轎從巷角處慢慢抬過來。
「來了來了。」蕭嫣然壓低的聲音充滿了興奮,等轎子靠近後,她拿起竹哨猛地一吹,只見那棵大樹下立刻跳下幾名蒙著面,手提大刀的彪形大漢。
抬轎子的幾名轎夫見此情形急忙丟下轎子,抱頭鼠竄而去,那幾名壯漢將茫然不知道發生何事的曹胥從轎子裡扯出,猛地給他套上麻袋,綁住麻袋口,便跑了。
「上。」蕭嫣然拿起提前準備好的木條,率先衝上去。
蘇清妤如同被趕鴨子上架,跟著提棍而上,她覺得自己此刻像極了流氓,這放在以前,她從敢想過自己會有這麼一天。
蕭嫣然心裡一直憋著氣,到了這會兒,一心發泄,根本不退宿,她揚起手中的目光猛地往麻袋劈去,打得曹胥一邊掙扎,一邊嗷嗷亂叫,「你們是何人,竟然毆打朝廷命官!」
蕭嫣然捏著鼻子,聲音尖細地道:「你以為你還是朝廷命官?你這個貪官,賊人,好色之徒,打得就是你!」
蕭嫣然說著看了蘇清妤一眼,示意她打。蘇清妤內心有些猶豫不決,只覺得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這麼動用私刑不妥。也不知道是不是與傅清玄待久了,受到了些許影響,在她心底,她認為傅清玄不會贊同這種事,而且他身為朝廷命官,還是百官之首,她下意識地不想做讓他為難之事。
「快打啊。」蕭嫣然氣極。
在蕭嫣然的催促之下,蘇清妤只能抬手打了下曹胥。
「你這叫打?不痛不癢,和螞蟻咬了一口有何區別?」蕭嫣然說著又狠狠地打了曹胥一下,「這才叫打。」
曹胥失聲大叫:「別打了別打了,姑奶奶。」
他叫的越悽慘,蕭嫣然打得越狠,「你想想他做的那些事,他被打活該。」
「可是……」蘇清妤猶豫著,看著那扭動的麻袋,想到昨日從孩童口中聽到的唱詞,一股憤怒湧上心間,不自覺地往麻袋上踹了一腳,面色慌張:「我仍舊覺得這不大妥……」
蕭嫣然搖了搖頭,不再理會她,繼續朝著曹胥泄憤,就在打得痛快時,先前逃跑的轎夫帶著一幫人匆忙趕過來。
沈姚華與曹胥無冤無仇,並未動手,只是一直眼觀四處,防止有人來,見到轎夫去而復返,她第一時間拽起蘇清妤的手腕:「妤兒,快跑。」
蕭嫣然瞪大雙目,柳眉倒豎:「你們竟然不管本郡主!」說著狠狠踹了曹胥一腳後,立刻追上她們。
蕭嫣然撒野慣了,跑得一點都不慢,沈姚華雖能健步如飛,然而拽著一個弱質纖纖的閨秀,跑得就慢了許多,乃至於很快被蕭嫣然追上。
蕭嫣然跑到二人前方,得意地回頭朝著兩人扮了個鬼臉,「你們不管本郡主,本郡主也不管你們,你們被抓住了,別想本郡主救你們。」說著一溜煙兒地不見了。
蘇清妤哪裡經歷過這種被人追趕的情形,不由得慌亂如驚弓之鳥,也看不清楚路徑,只隨著沈姚華跑,只是沒跑多久就禁不住氣喘吁吁,疲憊無力。
跑過一條巷道,身後的人依舊緊追不捨,沈姚華沒辦法,只能把蘇清妤藏在一放著許多竹竿的牆角處,而後自己一個人去引開對方。
蘇清妤瑟瑟發抖地躲在竹竿後面,在聽到腳步聲後,她頓時心如擂鼓,緊張得仿佛根根頭髮都豎了起來,好在夜色幽深,遮住了她的身形,那些人直接去追沈姚華了,並沒有看見自己。人走遠後,她捂著狂跳不止的心口,緩緩地喘了口氣。
蘇清妤也不敢立即出去,躲在牆角里好片刻,確定那些人不會再返回之後,才輕手輕腳地出來,立刻這黑黢黢的巷子,打算前往沈姚華所說的飄香酒樓匯合。不想剛行至巷口,差點撞上幾名衣著鮮麗,姿態浮浪的男子,那幾人見蘇清妤獨自一人,不由得對她擠眉弄眼,嘿嘿直笑。=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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