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又想到雲無洛說過，上報陛下，就只把自己看到的說了，不要有一絲自己的情緒，也不要偏袒誰說話。
所以雖然此刻形勢對穆昭不利，他也還是沒說話，沒抬頭。
他內心煎熬的等了一會兒，聽到周帝嗤笑了下。
「只喜歡跟比他丑的人玩，唐文康的這份心胸，恐怕連大理寺卿都做不長久。」
趙衛緩緩鬆了口氣，陛下沒有懷疑郡主假扮的趙牧就行。
不過不得不說，雲無洛真的很了解皇帝。
周帝又說：「穆若谷真的是受到了打擊，性情大變？」
趙衛只說自己看到的，「他今日臉上的那些陰鷙的表情，奴往常從未在他臉上看到過。」
「他比較聰明，或許是發現了什麼，故意演給我們看，你好好的盯著他，一有消息及時來報」
「穆若谷.......」趙衛猶豫著，「他不出穆府的話，奴無法窺測到。」
「那便死盯著穆府，將每一個出府的人，去了哪裡，做了什麼都要及時來稟，那個碧瑩一旦出府，就將她帶到朕的面前來。」
趙衛點頭，「是」
「至於那個趙牧，」周帝有些不屑，「他初在京城出現，我還對他有些看好，但沒想到是這麼個趨炎附勢之徒，穆家與這樣的人為伍.......」
他冷笑了聲，後面的意思不言而喻。
趙衛沒有說話。
「將今日發生的這些告訴雲無洛。」
提到雲無洛，周帝的神情稍稍柔和了些，「他知道剩下的事情該怎麼處理的。」
「是」
趙衛往雲無洛的宮裡飛去。
他落下時，那個年輕的御醫正在為雲無洛擦藥。
雲無洛沒有抬眼，懶懶的問，「何事？」
趙衛又將所有的事情，包括周帝的話都給雲無洛講了一遍。
雲無洛點頭，「知道了，去忙你的吧。」
趙衛往後走了兩步，又頓住扭頭說：「那個趙牧.......」
雲無洛抬眼看他。
趙衛對上他的眼睛，後面的話有點不敢再說，他覺得雲無洛的眼睛太過通透，能一眼看透人心。
他怕他多說幾句，雲無洛就能猜出趙牧是穆昭。
雲無洛太過聰明，也太過可怕。
雲無洛看著他微轉的眼珠，冷聲問，「趙牧如何？」
趙衛反應極快的說：「陛下說，趙牧是個趨炎附勢之徒。」
「方才你說過了。」
「嗯，」趙衛儘量平靜的說：「沒什麼其他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說完直接消失。
雲無洛周身的氣勢一點點的冷了下來。
為他塗藥的應無塵自然是感受到了。
他猜測，「趙衛懷疑趙牧的身份了？」
「他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