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綰從小在南方長大,嗓音裡帶著南方水鄉姑娘家的溫軟甜糯,軟軟的嗓音似是長了鉤子一般,聽得人心尖晃悠悠的。
謝行之突然覺得,這陸景言真是個睜眼瞎。
但他又覺得慶幸,若非他有眼無珠,自己又怎麼能有機會?
謝行之想得正出神,突然聽到少女甜軟的嗓音再次響起。
「這時辰不早了,若是再耽擱下去,怕是天黑了,夜路難行。」
謝行之愣住了,她這是在趕他走?
他身後的雲塵同樣一臉不敢置信,這世間還有姑娘看不上他家主子的?
謝行之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垂眸說道。
「姑娘說得是。」
不知為何,許是剛沐浴完。
他原本清冷的眸子染上了些許霧氣,看著像是受了委屈似的。
江綰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這可是盛朝的戰神,誰敢給他委屈受?
江綰送他來到了門口,終於還是沒忍住問道。
「世子,且慢。」
謝行之眸色一亮,桃花眸直勾勾地看著她。
江綰垂眸,心虛開口道:「今日之事是我不對,我同世子道歉。」
「我之所以沒有及時赴約,是因為我找到了春日宴上推我下水的人。」
謝行之眸底的笑意一寸寸退去,肅殺之意慢慢浮現了出來,嗓音低沉道。
「是誰?」
「是柳家的夫人。」
江綰本來不想拉謝行之下水的。
但她覺得,柳家這事確實做的不地道,她素來就不是個能以德報怨的。
再者,自己落水之後,謝行之為了救自己,名聲亦受損……
慢著!
江綰突然想起,謝家家風清正,當年這謝行之不過是因為長得好看,從狀元郎被降為探花,就被罰跪了一夜祠堂。
那這次呢?
江綰想到這裡,語氣有些歉意地說道:「落水一事,是我連累了世子,不知道世子可曾因此受罰?」
謝行之哽住了。
這怎麼說呢?
受罰,這是不可能的事。
謝行之素來不近女色,家中其他三個哥哥都成家立業了,大哥都有了孩子。
唯獨他,至今還是孤家寡人一個。
他雖於朝堂上表現出色,但在謝父眼裡,他有什麼可得意的,連妻子都沒有。
後來,這謝父不知道從何處聽來的消息,知曉自家這個混不吝兒子竟然干出了英雄救美的事來?
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但他問過了謝行之的小廝,再次確認救人的,確是他那個不成氣的兒子。
給他激動的!
連夜在謝家祠堂磕了好幾個響頭,和列祖列宗嘮嗑了一夜。
次日,非逼著他對人家姑娘負責,就差沒敲鑼打鼓地上門提親了。
還好,謝行之告訴他。
這姑娘家臉皮薄,讓他別搗亂,他自有盤算。
知子莫若父,這謝父一聽這話,就曉得自己兒子,對人家小姑娘的想法,絕對不清白。
給他激動得,當天晚上又跪了一夜。
江綰見他沉默,以為自己真連累謝行之受了罰,內心有些過意不去,主動說道。
「這次是我連累了世子,要不改日,我帶著禮物登門拜訪,也好同謝大人解釋一下。」
江綰怕謝行之誤會,生怕他以為自己是想藉機攀附他,於是主動說道。
「世子放心,我沒有其他目的。」
「母親這幾日已經在為我議親,相信很快就會定下來,不會影響世子的。」
謝行之原本的笑意哽住,嗓音沉了下來,不確定地問道?
「你方才說,你在議親?」
江綰沒有察覺他的異樣,點了點頭,輕聲說道。
「是的,等這幾日過去,我……」
謝行之突然打斷了她的話,嗓音低沉清冽:「明日辰時,我來接江姑娘。」
江綰:「啊?」
謝行之:「不是要替我解釋一二?」
江綰下意識地點了點頭,是這樣沒錯。
只是她沒想到,這謝行之真要她去?
這謝行之難道聽不出來,她方才只是在客套一下的嗎?
沈書白說過,這謝家人骨子裡最看重禮數,這落水一事,是她連累了謝行之,也不知道他父親會不會因此遷怒於她?=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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