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綰剛想開口說話,突然前面有人攔住了馬車。
小廝來報,說是有人找江綰。
江綰掀開帘子一看,是沈書白。
謝行之的眸色瞬間沉了下來,他調查過這人。
他是江綰手底下的人,為人倒是正直忠心,醫術也不錯。
若真要挑個缺點,那便是這人,生得似乎也不錯?
江綰看到沈書白的那一刻,梨渦盛滿了笑意,看著謝行之心頭又是一哽。
這小姑娘怎麼那麼愛笑?
見到他笑也就算了,見這沈書白也笑得這般好看?
她是不知道,自己笑起來有多勾人嗎?
謝行之搶先一步,擋住了江綰的視線,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是沈大夫,找我家夫人有何要事?」
沈書白聞言,有些愣住。
這是謝行之?
這一刻,沈書白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竟然見到謝行之,謝行之還主動和他說話了。
謝行之是何許人也啊?
都說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但謝行之是個例外,他是上京的高嶺之花,是上京所有少年羨慕的對象。
他意氣風發,桀驁不馴。
偏又才華橫溢,太子少師,戰神,這些名頭說出來,哪個不令人敬佩。
但如今此等風華人物成了江綰的夫君。
江綰是他的朋友,那四捨五入,謝行之也是他的朋友了。
他早就說過,跟著江綰不會錯。
看,這謝行之馬上就要成為他的朋友了。
沈書白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緒,激動不已地說道。
「我是沈書白,是江綰最好的朋友。」
謝行之聽到這話,將人藏得更緊了。
貫來清冷的嗓音矜貴疏離:「是麼,阿綰如今已經成婚了,她最好的朋友,應該是我。」
江綰:「……」不會吧?謝行之這是在吃醋?
她還來不及得意,突然聽到沈書白忙不迭地解釋。
「世子,您誤會了。」
「我和江綰,絕對是清白的。」
「我素來只將她當做東家和朋友看待,絕無半分其他心思。」
謝行之愣住了:「……」
看這沈書白一臉急切的模樣,倒不像是在說謊。
看來,真如他自己所言,他對江綰,僅有朋友情義,並無男女私情。
謝行之還來不及說話,對面的沈書白再一次開口道。
「其實,比起江綰,我更欣賞世子。」
謝行之聞言,有些沒反應過來:「……」
江綰率先反應過來。
反手將謝行之藏於身後,杏眸防備地盯著沈書白,嗓音不復平素的乖軟,反而有些凌厲。
「沈書白,你幾個意思?」
敢和她搶人?
沈書白一點也不在意江綰的態度,自顧自地說道:「草民年少時,曾有幸見過世子高中的文章。」
「便被世子的才華所折服,世子的胸懷見識,世間罕見。」
「這些年,我一直在想,若是能留在世子身邊,為世子出一份力,草民死而無憾。」
江綰看著沈書白一臉激動的模樣,想當初,自己為了把他留在自己身邊,為自己所用。
可沒少費功夫,又是給他尋工做,又是修建安濟坊的。
他倒好,跳起槽來,是一點兒也沒猶豫啊!
謝行之語氣很是平靜,拒絕了他。
「家裡已有大夫,不需要。」
沈書白不願放棄:「我擅長針灸,煉丹,推拿……」
他猶豫了一下,豁了出去道:「端茶倒水,我也可以。」
端茶倒水,那不是侍女做的事?
江綰眯著眼看著沈書白,若是謝行之還不同意。
他下一步的打算,是不是就要當通房丫鬟了?
江綰挽著謝行之的手臂,嗓音難得有些凶。
「沈書白,他是我的人,你少打主意。」
謝行之垂眸,看著小姑娘宣示主權的模樣,內心軟得一塌糊塗。
怎麼說好?
見慣了小姑娘軟糯糯的模樣,難得見她發了脾氣,還挺可愛的。
沈書白見江綰出聲阻攔,剛想開口。
突然聽到,謝行之那低沉的嗓音響起,似乎還帶著笑意。
「嗯,我是她的人。」
「你少打我的主意。」
江綰聞言,杏眸迸發出亮光,將謝行之往自己身邊帶,杏眸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想法。
貫來溫軟的嗓音有些得意。
「聽到了吧,他是有主的。」
沈書白有些不服氣,「即便如此,我對世子敬佩,此生不變。」
江綰聞言,突然有些愣住了。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