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綰面紅了起來,小聲嘀咕道:「所以,我剛才吃過的,你怎麼可以……」
謝行之嗓音低沉:「吃過就吃過,我又不嫌棄。」
江綰哽住,這怎麼就成了他不嫌棄自己?
嫌棄的人,明明就是她自己啊!
謝行之垂眸望著小姑娘氣呼呼的小臉,心情瞬間大好。
沒辦法,他真的好喜歡逗她!
江綰本來還有些猶豫,突然聽到謝行之說道。
「到了。」
謝行之率先下了馬車,朝她伸出了手。
江綰愣住了。
這是?
謝行之抬眸,明明是仰視著她,但眉眼處的矜貴風華不改。
「不是不喜歡踩著?」
江綰愣住了,他看出來了。
馬車到皇宮的時候,會有專門的小廝跪在地上,供貴人下車方便。
但江綰看著跪在地上的小廝,怎麼也踩不下去。
彼時,謝行之正和溫御史談話,眼角餘光看到江綰為難的小臉。
最後,她讓人退了下去,扶著馬車邊緣,小心翼翼地跳了下來。
她和上京其他貴女都不同。
她守規矩,卻不守別人嘴裡的規矩。
然後,他看到小姑娘靦腆地朝那小廝露出一個淺笑,還和人家道了謝。
小姑娘還挺乖的。
就是把人家小廝嚇得,都慌了神。
此刻,江綰心裡同樣起了波瀾,軟著嗓音說道。
「方才,你都看到了?」
江綰有些局促不安:「我,是不是給你丟臉了?」
謝行之握著小姑娘的手,細膩柔軟,仿佛新鮮的白豆腐,似乎他多用一分力氣,都能給她捏壞了。
「沒有。」他停頓了一下。
「你做得很好。」
他早就知曉,小姑娘心思純善。
他聽過她的名頭,她是江淵的獨女,從小跟在父親身邊,耳濡目染,生意做得極好。
她修路,建百草堂,每月有一次免費給百姓問診。
建安濟坊,讓那些無家可歸的老人孩子,有一處容身之地。
上京的貴女或許都看不上她,嫌她是商賈出身。
但民間受過她恩惠的百姓,卻不在少數。
謝行之很早就知道,很多事情,沒有絕對的對錯。
但他看著面前的小姑娘,眉眼盈盈,梨渦處盛滿笑意。
他突然覺得,商賈怎麼了?
若沒有商賈,他們衣食住行,吃穿用度,都找誰去?
還瞧不上商賈,給他們臉了?
江綰聽了謝行之的話,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
她知曉這是上京權貴間的習慣,但當她看著那個半大的小廝。
她怎麼也落不下腳去,陸景言從前就說過她。
【他們生來低賤,你何必想太多?】
江綰還是沒能踩下去,最後陸景言瞥了她一眼。
什麼都沒說,徑直走開了。
再後來,她聽到陸景言同旁邊的人解釋道。
【她這人,沒見過什麼世面。】
江綰當時失落了許久,但她並不後悔,自己的舉動。
「世子,你不覺得我給你丟臉了?」
謝行之將紅泥小火爐的蜜茶溫熱,遞到她嘴邊,嗓音染上了一絲寵溺。
「有點燙,慢些喝。」
「你方才說什麼,丟臉?」
謝行之望著她,澄澈的桃花眸難得認真,溫和地說道。
「心思善良,怎麼會是丟臉呢?」
「我當以夫人驕傲才是。」
江綰的心,一瞬間有些發漲,她望著謝行之,嗓音甜軟道。
「世子,你真好。」
謝行之睨著江綰,心情好的時候,就世子你真好~
心情不好了,就謝行之,你好煩。
呵呵,女人!
然而,謝行之從小就深諳一個道理,便是抓住機會。
譬如,此刻小姑娘心情看起來不錯,杏眸都彎成了月牙。
謝行之湊近,牽著小姑娘的手,彎唇說道。
「說了多少次?」
「不許叫我世子。」
江綰習慣了謝行之的厚臉皮,小手被他牽著,嗓音也乖軟地喊了聲。
「哥哥。」
「謝家哥哥~」
謝行之的腳步頓住,小姑娘的嗓音軟綿綿的,就像是春日的纏綿的和風,拂面襲來。
躲不過,他也不想躲。=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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