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也能琴瑟和鳴,夫妻情深?」
江綰倒是沒想到這溫梨竟有這般想法。
「二嫂,你何必妄自菲薄?」
溫梨苦笑了一下,「你看四弟,看你的時候,眸子都快溢出星光了。」
「大哥和三弟也是,只要大嫂和三弟妹一出現,他們的目光總是追隨著,唯有二公子。」
溫梨眸色苦澀,他鮮少看自己,每次看到的時候,眸色總是厭倦和煩躁。
昨夜,她讓人燉了銀耳梨羹,想著冬季乾燥,想給謝止潤潤嗓子。
沒想到,青黛也在。
日暮時分,孤男寡女獨處一室,謝止正在教青黛撫琴。
推開門的那一刻,溫梨只覺得心中大痛。
若是平素,她可能會心生怯意,帶著東西落荒而逃。
但昨日,她突然生出了勇氣。
她是溫御史的孫女,是謝止的正妻。
縱使他不愛自己,但夫妻之間,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謝止若是真心愛慕青黛,納她為妾,娶她為平妻,都可以。
何必瓜田李下,做出這種有損謝家名聲的事來。
溫梨上前,嗓音難得認真地同他解釋。
沒想到,謝止竟被她的話激怒了。
「有損謝家名聲?在你看來,我便是那玩世不恭的紈絝,那溫姑娘又何必求著令堂,讓我娶了你!」
溫梨聞言,強忍著內心的痛楚,抬眸看向他。
第一次鼓起勇氣問謝止:「你當真如此討厭我?」
謝止似乎愣了一下:「我早就和你說過,娶你並非我本意。」
「是你一意孤行,才造成如今相看兩生厭的情形。」
溫梨最終失魂落魄地離開了。
她輾轉了一晚上沒有睡著。
次日,謝行之來拜託她,請她陪江綰說說話。
溫梨心裡正苦悶,於是便答應了謝行之,到小廚房做了桂花糕,主動來到江綰院子裡。
江綰聽著溫梨的話,突然替她有些可惜。
她本是上京御史的孫女,才華橫溢,生得也嬌媚可愛。
善刺繡,還會做飯。
如此出色的姑娘,本可得遇良人,幸福一生。
可她偏偏遇到了謝止。
謝止不願意被束縛,謝家卻偏偏逼他娶了溫梨。
激發了謝止的反抗,他便將這怒氣都撒在了溫梨身上。
哪怕溫梨對他言聽計從,溫婉大度。
可他依舊不開心。
江綰嘆了口氣,握著溫梨的手,堅定地告訴她。
「溫梨,你沒錯。」
「你喜歡他,勇敢地追求自己的幸福,嫁給他以後,你對他百般上心,有你,是他的福氣。」
江綰繼續說道:「他不曉得珍惜你,是他的損失。」
「溫梨,你是上京出色的貴女,什麼樣的男人嫁不得?」
「愛人先愛己,與其搖尾乞憐男人的憐愛,不如把自己的日子過好。」
溫梨聞言,有一瞬間的怔愣。
「他不愛我,我亦能把自己的日子過好?」
江綰堅定地說道:「如何不能?養花,看書,彈琴,刺繡,你能做的事多了去。」
「不必卑微地屈膝,愛你的人自然會彎腰來愛你。」
江綰停頓了一下,還是沒忍住說道:「傷口發膿之際,需得以刀剔除,過程雖然艱難,但總好過一輩子痛苦不堪。」
溫梨聞言,沉默了良久。
再次抬起眸的時候,鹿眸不復來時的苦悶,清澈了不少。
「綰綰,你說得對。」
「過往是我一葉障目,如今我知曉該怎麼做了。」
「日後,我還可以來尋你玩麼?」
第36章 撩完就跑
謝行之中午就遞了請假條,傅弘深一看,差點沒氣壞。
好傢夥。
他這全年無休地苦幹。
這謝行之倒好,這婚假才休息多久,又要請假?
傅弘深看著假條上龍飛鳳舞的幾個字,差點沒把老血都噴出來。
這請假的理由,簡直是荒唐至極。
要回家陪夫人吃飯。
傅弘深想也不想地拒絕了。
謝行之聞言也不惱,不疾不徐地說道。
「夫妻間的情趣,陛下孤家寡人的,懂得什麼?」
「陛下如今年歲也不小了,是時候,該尋個皇后了。」
傅弘深面色沉了下來:「要你管。」
謝行之聳了聳肩,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陛下息怒,臣這不是擔心,陛下孤家寡人的,哪天死在外面,都沒人發現!」
傅弘深將手裡的兔毛暖爐砸了過去,沒忍住破口罵道。
「滾出去,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