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的女子都還未下車,全部都蜷縮在最裡面,她們從掀開的車簾縫隙中看著外頭,生怕下一個死的人會是自己。
縫隙不是被風吹出來的,是裴素素方才用刀飛過留下的口子。
「別……別殺我們!」
「我們什麼都不會說的!」
「姑娘,你救救我們!」
「……」
在危機關頭的求饒聲總是令人動容的,何況除了她們的聲音,周遭安靜得很,沒有一點雜音,所以便聽得格外清楚了。
裴素素絕沒想到,在她打算開口說情時,對上的是一雙試探的眼睛,隨後在李景身後的弓箭手全部將弓拉緊,瞄準著馬車內部。
李景抬起右手來,蘊含著深淵般顏色的眼睛凝視著她,他只比她高了半個頭,此刻她竟覺著這人正以極度的威懾力睥睨著她。
「沒有麼?那就……」
她可從未在他人口中聽過背嵬軍嗜血成性的名號,此人怕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裴素素手摸索至袖口處,快速拔刀,卻被李景察覺了去,他反應極快,右手擊打在了她的手腕上,袖中刀鞘彈出,若不是裴素素及時轉刀,險些用這刀把自己的腹部捅出一個大口子。
刀立即上揚,被她揮至了對方的脖頸處,李景向左閃躲,右手順勢拍到她的手背上,裴素素扭身用左手和他擊打,刀從他躲開的右手上划過,一掌被他拍掉。
「袖裡藏刀傷人,是個好方法,只可惜抓你的人太傻了,竟然只是綁住了你的雙手。」李景看著她手腕上的勒痕,「是我的話,總該先餵你們喝下迷藥,再趁機搜身,將你們綁的嚴嚴實實,沒有一絲逃跑的機會。」
「可惜他們沒有你這麼精明!」裴素素雙手一推,彼此都被相互作用力彈得後退了半步。
「這些人無非想著把我們賣個好價錢,何況他們抓的還都是女子,誰家女孩出門會隨身帶刀,恐怕只有我才會,所以給我留了可乘之機,但就算我沒有這刀,同樣能逃走。」裴素素瞪著他。
「怎麼逃?沒有刀,你怎麼解開繩子?」
「你把我當成了和她們一樣的人?」裴素素上前半步,到了剛才僵持的地方,「如果你派人去前面找找,或許能找見被我丟下馬車的人,看看他是否還有氣息。」
李景內心的好奇代替了試探之意,遂命令幾人向前方查找。
少頃,他們帶回了一具屍體和無力逃跑的男子。
這次,他看她的時不再是睥睨的目光,道:「抱歉,我沒有別的意思。」
裴素素從他的招法看出,此人慣用柔力,下手之時感覺不到什麼,後續回味就像被用石頭猛砸過般,可他無法因此徹底打贏她,只能做到把她的利器拍落,而她也傷不到他。
如果繼續打下去的話,裴素素最多能再贏兩局,剩下的恐怕就是他占上風了,這位好歹是個守著兵器的頭頭,本事定然比她這個剛入門的高。
一掌忽的向前,若不是裴素素躲得及時,恐怕就要被他扼住喉嚨,她一手拍過他的右手手腕,一手抵擋向前攻擊的左手,他右手再向前,後被她抓住。
「李景,有和我打的功夫,早就端了那些人的老巢了,你到底在試探些什麼?!又試探夠了嗎!」裴素素的兩雙手和他在扭打之時相互抑制,此刻兩人的手皆握著對方手腕,另外一隻手仍在僵持。
「你能用偷襲,我不能嗎?」李景的神情正經中帶點不正經,很是適配他這一副痞子般的容貌。
裴素素無話可說,搞半天他就是想把她剛才偷襲的給還回來。
「我不過是想看看姑娘你的實力,你想做的事,有人已經幫你做了。」他語氣平淡,眼睛向著她的後方看。
說話間,尖銳的鳴笛聲從後方傳來,鳴笛到了天上瞬間綻放成了白色的煙花,兩人都放下攻勢,裴素素向後看。
李景似乎早就猜到這時會有鳴笛聲。
白色的煙花,裴素素還未見過,她問:「……他們是誰?」
李景的目光挪到她身上,道:「姑娘覺著會是誰?鳴笛和煙花,在岳州又有誰能用?」
「邵晚臣?」裴素素脫口而出,用圓溜溜的眼珠子看他,她暫時只能想起他來了。
李景怔了怔,沒想過她會直接把大名鼎鼎的背嵬軍實權掌控者的名字這麼無所顧忌地說出來。
「……是,姑娘一直這麼叫邵將軍?」他微微皺起了眉頭,鮮少的不解。
裴素素心裡咯噔一下,已經亂成了一團,眼神中的慌張已彰明較著,咬著牙說道:「沒有啊……我那是情急之下說出來的,我平時對他可尊敬了,真的,從來不直接叫他名字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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