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相信,一向言簡意賅的謝知言,會說出這些前言不搭後語的、無關緊要的廢話。
簡雲禾一時摸不透他的意圖。
她問完,對方很久都沒有再開口。
車廂內只剩舒緩的音樂聲。
簡雲禾將視線移到窗外,神情專注地欣賞著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車流,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曾經最親密無間的戀人,如今竟無話可說。
不知這算不算得上悲哀。
兩個小時後,車子開進御景灣。
謝知言往右打了半圈方向盤,在院子一角停好車,趕在簡雲禾下車之前,抬手按下中控台上的鎖車鍵。
「我說,這些年,我好像總是晚一步。」
兩年前是,現在也是……
他轉過身,不錯眼地盯著她,眸子裡盛滿星星點點破碎。
「禾禾,看到你和陳遠恆在一塊兒,我難受。」
「我怕你不要我了。」
他滿臉認真,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委屈和受傷。
有種擔心被人拋棄的可憐。
簡雲禾幾乎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他也會怕嗎?
只手通天的謝知言,也有擔心的事?
可他們之間,究竟是誰先不要誰?
簡雲禾回視著他,粲然一笑:「怎麼,撐不到下月十號,就要訂婚了?」
謝知言陡然一震,黑眸深邃窺不見底。
上個周末他回謝家,老頭擅自把沈雪棠也叫了過去,飯桌上倆人你來我往,打著配合催促起訂婚的事。
他被說得煩了,隨口應付:「最近公司忙,你們看著辦吧。」
左右也不會真的訂婚。
索性就再讓他們蹦躂幾日。
那天臨走前,沈雪棠說了個日子:「那就下月十號吧,爸爸找人算過,宜婚嫁。」
他沒多少表情地點點頭,頭也不回地摔門離開。
沈雪棠!
把心思打禾禾身上,還真當他不敢動她了?
簡雲禾臉上的嘲諷明晃晃的,像根刺一樣狠狠扎到謝知言身上,針針見血。
他斂起眼底陰霾,【啪嗒】一聲解開安全,半個身子往旁邊壓過去。
「不會訂婚的,相信我。」
他撐起胳膊,半壓在簡雲禾身前。
鼻尖觸碰著額頭,熟悉的氣息自上而下噴灑而出。
黏黏膩膩的觸感,簡雲禾一時間竟慌了神。
時至今日,她竟然還是對謝知言隨隨便便拋出的誘惑,毫無抵抗之力。
真他麼窩囊!
莫名其妙的自尊心作祟,簡雲禾不甘心地仰起頭,扣住謝知言後頸,不由分說吻了上去。
攻城掠地,單刀直入。
與其說是吻,倒不如直接說啃。
簡雲禾全程睜著眼,泄憤般在他唇上蹂躪撕咬。
看謝知言緊鎖眉頭,情難自禁在她面前沉迷上癮。
她心滿意足彎起嘴角。
憑什麼讓她一個人下地獄?
要死一塊死好了。
車門打開,謝知言抱起人疾步往屋裡走。
幾步遠的距離,他第一次走得踉踉蹌蹌。
簡雲禾雙手勾住他脖子,乖張得埋進他敞開的大衣里,時不時還對著胸前的突出咬上一口。
謝知言只覺一股電流貫穿全身,橫衝直撞,麻麻酥酥的,讓他差一點就在門口把人給放倒。
門是簡雲禾打開的。
抱著她的人,顯然連按指紋的理智都喪失了。
直接抬腳猛踹兩腳。
簡雲禾很確定,再晚一秒鐘,這門准能被踹出個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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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很漫長,奢華寬敞的別墅里,燈光徹夜未熄。
第二天,簡雲禾被身後的燥熱燙醒。
謝知言緊緊摟著她,貼在她耳廓廝磨留戀。
一晚上沒合眼,簡雲禾想打人。
「謝知言,你別鬧!」
她推開大清早犯病的人,沒好氣地編排:「謝總還是節制點好,小心縱慾過度精盡人亡。」
提上褲子不認帳?
這毛病,得治!
「咒我?昨晚是誰哭著求我快點的?」
謝知言手上用力,將人翻了個身同他面對面。
聲音曖昧纏綿:「這麼快就忘了的話,我不介意再陪禾禾重溫一遍。」
「謝知言,你別太過分。」
女人帶著嬌氣反抗,眼睛紅紅的,身上布滿昨晚留下的印跡,反而更加激起了男人獸性。
「別急,還有更過分的。」
……
第2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