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閒,他可一點都不能閒。
上次老闆問完這句話,第二天小劉就被發配出去了,到現在還沒回來呢。
謝知言拿出手機,在屏幕上輕點幾下,看到那個小紅點停留在熟悉的公寓樓里,微微鬆了口氣。
是的。
昨晚趁人睡著,他在簡雲禾手機上開了定位共享。
終究還是成了自己口中的那個變態。
啟動車子,駛往謝家老宅。
謝知言很期待,那爺倆又安排了什麼好戲等著他。
……
簡雲禾到家後,蹬掉鞋子把自己扔進大床里。
明明累極了,卻怎麼都睡不著。
大腦渾渾噩噩,昨晚那些近乎瘋狂的場景,一幕一幕在眼前浮現。
沒看錯的吧。
雖然房間內光線很暗,儘管她被折騰得昏昏沉沉。
但視線相碰的那個瞬間,她清楚地看到謝知言眼底除了化不開的慾念,還藏有濃濃的愛意。
可為什麼,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究竟是哪裡出了差錯?
就這麼想著,半睡半醒的,簡雲禾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裡的謝知言寵她愛她,捨不得她受一丁點兒委屈。
畫面一轉,卻又看見他挽著沈雪棠出現在婚禮大堂。
鮮花、掌聲,遍布整個會場。
謝知言疏離冷淡地警告她,要認清自己的身份……
天快黑的時候,簡雲禾接到孟晚寧打來的電話。
事情基本解決,她現在正準備錄製綜藝節目。
這速度。
果然,只要謝知言想,沒有他辦不到的事。
孟晚寧還開玩笑地說:「不知道是哪個佛祖顯靈,改天你一定陪我去拜拜。」
簡雲禾在心裡笑。
要是知道她想拜的人是謝知言,孟晚寧會不會當場退圈。
孟晚寧時間緊,兩人聊了一會,就掛了電話。
簡雲禾簡單地收拾點衣物,開車去了御景灣。
既然已經答應,就沒必要矯情。
其實,簡雲禾有想過,告訴孟晚寧真相,她們一起想辦法解決。
憑孟晚寧的脾氣,必定不會承謝知言的半點兒人情。
可她很快就清醒過來。
謝知言的手段,她早就領教過。
沒有孟晚寧也還會有別的事情和別的人。
何必再去做些無謂的反抗,牽連更多無辜。
陪睡而已,她就不信了,等到真結了婚,謝知言還能把她關起來,鎖在身邊不成。
就算他願意,他名正言順的謝太太也不會同意。
豪門世家,關係向來微妙。
到時候一定能找到脫身的法子。
在此之前,她就當找了個鴨。
免費的,有錢有顏的,不用白不用!
那隻免費的鴨,一晚上都沒露面。
好幾次,簡雲禾習慣性地拿出手機,想發個消息問問他在幹嘛,啥時候回來。
最後,又自嘲地放下。
他們如今的關係,她這上不得台面的身份,有什麼資格去追問人家的行程。
簡雲禾不缺錢,她不知道,謝知言算不算得上是,圈裡人常常掛在嘴邊的那種金主。
但她很清楚,他們之間,早已不處於平等的位置。
在謝知言用孟晚寧威脅她的時候,在他說那些話傷她的時候,她心裡的那個謝知言,就已經死了。
關掉手機,上床睡覺。
意外地,一夜好夢。
此刻,謝家老宅,上下三層打通的挑高客廳里,燈火通明。
謝知言雙腿交疊靠在沙發上,不咸不淡看了眼桌子上的股權轉讓協議。
「父親這是何意?」
「沒什麼意思,你沒日沒夜幹了這麼多年,挺辛苦的。正好川兒回來了,讓他幫幫你。放心,日後這公司都是你們兄弟倆的,提前讓川兒練練手也好。」
從小到大,這是謝關城頭一次對他說這麼多話。
卻字字句句都在往他心窩子上捅。
兄弟?
練手?
聽聽,他的好父親可真會打算盤。
拿他一半的股份讓謝銘川去練手?
多敢說。
這麼大一塊兒肥肉,謝銘川他吃得下嗎?
也不怕一口撐死!
謝知言遲遲未鬆口。
謝關城有些惱羞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