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簡雲禾一語成讖,他們真的分開了。
還是他親手推開的。
謝知言終於承認,他也不是無所不能的,他也有走投無路的時候。
……
快下班的時候,謝知言挑了束滿天星,直接去了簡雲禾辦公室。
熟練地推開門進來,還不忘回手把門反鎖上。
剛剛結束工作的簡雲禾,看到他這套流利的動作,忍不住開口譏諷。
「謝總這是見不得人的事幹得太多,都養成反鎖門的習慣了?」
聽慣了她的冷嘲熱諷,謝知言慢條斯理走過去,在簡雲禾身後窗台上找了個空花瓶,把花束解開,一支一支放進去擺好。
一系列動作完成,他轉身將簡雲禾圈在辦公桌和自己中間。
傾身湊到她耳邊低低地呢喃:「還有更見不得人的事,想不想試試?」
面對面的姿勢,過於近的距離。
曖昧無限蔓延。
大白天的發病,真夠不是人的。
簡雲禾眼波微轉,狡黠一笑。
揚起下巴偏頭,若有似無擦過他的唇:「好啊。」
兩個字,含羞帶怯又透著綿延不絕的性感。
謝知言渾身像是被電到似的,幾乎是瞬間就起了反應。
他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在簡雲禾面前,總是一次次輸得一敗塗地。
女人慾拒還迎地仰視著他。
謝知言哼笑著貼上去,擒住她的唇細細研磨,極盡纏綿。
身體的貼合,呼吸的交纏。
氣息愈漸急促,謝知言胸腔發出陣陣低吟。
簡雲禾卻在這時狠狠咬住他。
「哄完未婚妻再來哄我。」簡雲禾神情一換,眉眼間找不到絲毫愛意:「謝知言,你是有多不要臉?」
知道她氣還沒消,謝知言意猶未盡抿了下嘴唇,起身拉開兩人的距離。
「放心,照片不會流出去。」他在說上午的事。
幾秒鐘的功夫,剛剛還慾火焚身的男人,已恢復清醒。
「呵~」簡雲禾譏笑地看他:「謝總真是好本事啊,找的未婚妻這麼善解人意。」
每次提及沈雪棠,她都露出一身的刺。
謝知言清楚,這是橫在他們之間的一道屏障。
也是簡雲禾心裡耿耿於懷的『背叛』。
他其實很想說,哪來什麼未婚妻。
除了簡雲禾,誰又能走進他的心底。
可那些骯髒的事,他始終不想在她面前揭開。
他想乾乾淨淨地陪她在一起。
斂起翻湧的情緒,謝知言把人往自己身前一帶,下巴朝著窗台上的花瓶輕抬:「喜歡嗎?」
目光深邃,眼中炙熱的愛意無限綿延。
簡雲禾垂下眼眸,沒有說話。
相比玫瑰花的艷麗,簡雲禾確實更喜歡滿天星。
初見謝知言那天,他就是捧著一大束滿天星迎接她來到雲城。
也是從那一天開始,簡雲禾一點點陷進謝知言的偏愛里。
謝知言曾開玩笑說,有他在,整個雲城她可以橫著走。
……
「不喜歡。」
簡雲禾沒什麼起伏地回道。
早已過了一束花就能被感動地非誰不可的年紀。
這束花,謝知言可以送給她,同樣也可以買給別人。
而人人都有的東西,她不稀罕。
包括感情。
「哦。」謝知言也不惱:「那下次我換別的。」
下了班,兩人沒直接回御景灣。
謝知言開車帶著簡雲禾到了一家空中的餐廳。
雲城最高的建築標的樓頂,簡雲禾靠坐在圍欄邊,看著眼前熟悉的環境。
幾百平米的空間,僅僅十幾個卡座。
露天的設計,別具一格的氛圍。
每個卡座都用幕牆隔開,但抬起頭,就能共享同一片星空。
一切都還如當初一樣奢華。
是有再多錢也預約不到的地方。
而這裡,卻始終留有謝知言單獨的位子。
以前他們在一起時,謝知言經常帶她過來。
那個時候謝知言就告訴過她:「人,只有站在最高處,才能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後來,他的確爬到了那個最高的位置,一切觸手可及。
唯獨把她,捨棄在了原地。
從回憶里回神,對上謝知言如炬的目光。
不知看了多久,簡雲禾從他眼中窺探到些許濕潤。
「你還沒膩嗎?」簡雲禾迎上他的視線。
聲音很輕,夜晚的風有些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