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她看起來,好像並不好。
中午,簡臨南臨時有事,走之前定好了地方,囑咐簡雲禾待會兒帶陳遠恆過去。
快到飯點了。
倆人一塊兒出門。
上菜的空隙,陳遠恆不經意說道:「謝銘川罪名已被落實,你也該往前看了。」
不要總把自己困在原地。
這次見到簡雲禾,他一眼就看出了不對勁。
她雖然還是笑著,但眼神里那種黯淡無光的落寞,令人心疼。
「我一直在往前看呀。不過……」
簡雲禾停頓了下,說話間不自覺帶了些試探:「你怎麼知道謝銘川被定罪了?」
陳遠恆明顯一愣,意識到自己說錯話,扒了一口飯試圖矇混過關。
「奧,聽孟晚寧說過一嘴。」
簡雲禾淡淡地哼出個音調。
甜甜地喊了聲:「寧寧的大表哥,你好呀。」
緊接著又煞有其事問:「陳同學,撒謊該判什麼罪?」
簡雲禾多聰明。
一句話就聽出了其中關鍵。
因為牽扯國外的事,謝銘川的罪行遲遲沒能被公開。
前幾天,那個一直沒怎麼聯繫的,孟晚寧的高冷大表哥發信息問她,進展如何了。
簡雲禾簡單回了兩句,說再過幾天就能定罪。
而這件事,簡雲禾並未和孟晚寧提過。
見事情瞞不過去,陳遠恆無奈笑了笑:「什麼罪都行,你說了算。」
那時候事情查起來不順利,他擔心簡雲禾劍走偏鋒。
這才找上孟晚寧,給自己安了個國外大表哥的身份。
為此還重新註冊了一個新的微信號。
現在事情都已結束。
他遲早要交代自己的罪行。
對面的簡雲禾,托著下巴認真想了想:「那就罰你……多吃一碗飯!」
話題一帶而過。
簡雲禾並未再過多追究。
自打認識,陳遠恆就對她照顧有加。
不管是看在小叔叔的面子上,還是曾經的校友情。
她都不能否認,人家確實幫了她很多。
相比較,這點小事兒,真的無傷大雅。
而陳遠恆,看到她平淡的態度,內心頹然感到無力。
沒深究。
就代表著,在她這兒,他還不是自己人吧。
吃完飯,倆人去逛了個商場。
小嬸嬸昨晚不小心把筱筱喝水的奶瓶摔碎了,簡雲禾要去再買一個。
經過母嬰專區,簡雲禾來了個工作電話。
陳遠恆一個人進去溜達,目光時不時盯著門外打電話的女人。
店裡的大門都是玻璃的,導購員把俊男靚女的互動看在眼裡。
熱情地上前介紹:「我們家這款奶瓶是恆溫的,這樣寶寶想喝水,就可以隨時拿來餵。」
「還有,這個護腰是專門針對產後女性設計的,能有效減輕生產帶來的後遺症,先生可以給您太太買一個試試?」
陳遠恆聽得津津樂道。
現在這導購,是會說話哈。
簡雲禾打完電話進去,正好看到陳遠恆笑得燦爛的模樣。
她拿起小嬸嬸說的那個牌子的奶瓶,邊去結帳邊問:「說什麼了,高興成這樣?」
陳遠恆快她一步掃完碼:「誇你長得漂亮呢。」
「奧,那這可是大實話。」
倆人有一搭沒一搭開著玩笑。
從商場出來,往停車場的方向走。
陳遠恆落後了兩步,跟在簡雲禾身後,「你何不看看別人?」
聲音不大,周圍又有點嘈雜。
簡雲禾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
回頭,一大片藍色映入眼帘。
「我說,這世上的玫瑰花不是只有一種顏色,對的人,也不只有那一個。」
陳遠恆抱著一束碎冰藍玫瑰,認真又深情地望著她:「我說,簡雲禾,我喜歡你。」
很久很久了。
這樣直接的表白,令簡雲禾有些無所適從。
她的觀念里,陳遠恆開始是小叔給介紹的律師,後來是大學校友,再後來是朋友。
她從沒想過,陳遠恆會跟她表白。
就像和謝知言分開後,她從來都沒想過,要再去開始一段新戀情。
最起碼,不會這麼快。
網絡上有句話說的很對。
先把心騰乾淨了,再去迎接新的人。
「陳遠恆,對不起啊……」
「啊哈,GG語還不錯吧。」
陳遠恆朝身後的花店揚揚下巴,「怎麼?這就被嚇到了?這可不像你啊,簡雲禾。」
順著他的視線,簡雲禾看見花店櫥窗里那個醒目的GG牌。
再看看陳遠恆臉上惡作劇般的笑意。
接過花沒好氣地砸了過去:「懂不懂尊老愛幼,啊小屁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