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這個圈子裡,也並不需要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
很多人都說,關雨檸是他的白月光。
是他念念不忘,愛而不得的那個執念。
聽得多了,連顧亦南自己都信以為真。
畢竟,那場所謂的初戀,他談得轟轟烈烈,滿城皆知。
而最後,對方又在他最上頭的時刻,一走了之。
得不到的,永遠都在騷動。
得到又失去的,總是刻骨銘心。
顧亦南承認,很多個午夜夢回時,他的確想過關雨檸。
他也曾幻想過,多年以後,走到她面前,親口問一句:「丟下我,你後悔了嗎?拋棄我,你幸福了嗎?」
當年,關雨檸走得毫不留情。
當年,他年少輕狂,沒有去查個緣由。
那些過往,就成了顧亦南心中永久的一根刺。
日積月累,積攢起滿腔恨意。
遇見孟晚寧,是個意外。
忘了是場什麼無聊的宴會。
顧亦南在走廊盡頭的窗戶邊抽菸,正走神,聽見身後有人喊了聲【寧寧】。
很久違的兩個字。
他回過頭。
不遠處的洗手間,兩個女人手挽手走出來。
那個叫【寧寧】的,正在手舞足蹈說著什麼。
燈光照下來,轉身的一瞬間。
顧亦南看清了她的模樣。
那是他同孟晚寧的初見。
她並沒注意到他。
他也不知道她名字中的寧,究竟是哪一個字。
後來,有一次和謝知言去酒吧抓【酒鬼】。
顧亦南才知道,原來她就是簡雲禾那個愛找男模的閨蜜。
她叫孟晚寧。
安寧的寧。
那晚,孟晚寧和簡雲禾都喝得爛醉。
一個大罵謝知言是混蛋。
另一個抱著路燈杆要跳舞。
顧亦南和謝知言一人扛起一個,塞進車廂后座。
顧亦南開著車,透過後視鏡打量那個一點都不安寧的女人。
說話口不擇言,行為大膽誇張。
逛夜店點男模,卻衣著保守,臉上只畫了個淡妝。
有點意思。
「餵。」謝知言杵了杵他胳膊,「別打她主意,我家禾禾會弄死我。」
顧亦南不屑輕哼:「瞧你那點出息。」
謝知言一直這副死德性。
見色忘義,有了女人不要兄弟。
他早就見怪不怪。
那天,孟晚寧依舊不認識顧亦南。
儘管他親自把她扛回家。
儘管她在電梯裡就對他動手動腳。
儘管她點著他胸膛大言不慚道:「呦,這次質量真不錯,等以後姐姐有錢了,一定包養你。」
許是太無聊,顧亦南起了逗弄的心思。
他按住她想要抽回的手,輕聲在她耳邊吐氣:「不用以後,我免費。」
黑夜給了人一種莫名的罪惡感。
彼此的呼吸交纏著,氣氛逐漸曖昧。
孟晚寧卻慫了,她裹緊衣服,晃晃悠悠扶著門框。
話都說不利索:「不、不行,姐是有原則的,只看不上。」
最後一個字。
她說得字正腔圓。
呵~
真有原則。
顧亦南氣笑了。
感情是個只會口嗨的紙老虎。
顧亦南把人安全送到家,一個人返回酒吧。
齊淮到的時候,桌子上已經喝空了兩打啤酒。
看到他胸口露出的一排牙印,齊淮挑起眉峰:「哎喲,顧總這是開葷了?難得啊。」
顧亦南朝他扔了瓶酒,「廢話怎麼這麼多,不喝就滾。」
倆人一人一瓶,喝到天快亮。
顧亦南不是重欲的人。
顧家不太平,他從小就身處水深火熱之中。
所以感情,從來都不是他的必需品。
可這一次,孟晚寧無意識地幾下撩撥,竟讓他起了反應。
還差一點擦槍走火。
這可不是什麼好現象。
大概真的是戒葷太久了。
所以,從孟晚寧家出來,他就點了個女人,直接領進包廂。
顧亦南閉著眼倚在沙發上,衣衫單薄的女人貼到他身上,手不斷在身上探索。
而他的腦子裡,卻全是剛剛孟晚寧咬他時臉頰微紅的模樣。
醉醺醺的,有點呆萌,還有點可愛。
艹!
他罵了句髒話,把身上的女人打發走,喊來了齊淮。
這天之後,顧亦南很久沒再見過孟晚寧。
這才是正常。
他們本也沒有太多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