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錦鈺對人的情緒多敏感,即便是不敏感他也不會隨便要人家如此貴重的東西,忙把平安鎖從脖頸里摘下來,惦著腳掛到賀景勝脖子裡,道:「錦鈺多謝伯娘厚愛,只爹爹已經為錦鈺求過平安鎖,廟裡的大師說不可以隨便再戴別的,還請伯娘收回,哥哥戴著好看。」
賀景勝眨了眨眼,摸了摸脖子裡的平安鎖,好看麼?那戴就戴著吧。
盧氏見臭小子竟然沒有像從前那樣一臉嫌棄地直接給從脖子裡扯下來,頓時臉上的笑容放大了,小娃娃咋這麼招人稀罕呢,她都想認他做乾兒子了。
父子倆從賀府告辭,賀武帶著兒子送到了大門口,賀景勝依依不捨,和周錦鈺約好,等他明天下來學堂一塊兒玩兒。
周二郎抱著兒子,邊走邊尋思著鈺哥兒上學堂的事兒該提上日程了,另外京城有女子學堂,蘭姐兒亦可以去上。
這會兒天已經完全黑了,天空深邃卻不冷寂,滿天的繁星閃耀,四下里蛙聲蟲鳴,因為是繁華的內城,住的人家非富即貴,各家門前都有燈籠照明。
為了讓周二郎抱著順手省力一些,周錦鈺調整姿勢,小手摟了爹的脖子,道:「爹,鈺哥兒沒有吃飽,不如爹帶鈺哥兒去吃些宵夜吧。」
周二郎摸了摸他小肚子,「爹是要你在別人家吃東西注意些,可咱們也不必太拘著自己,連肚子都不敢填飽了。」
周錦鈺早就吃飽了,他是看周二郎忙著應付賀家父子幾人,筷子都沒動幾下。
「爹。」
「嗯。」
「回家帶上娘,咱們一家三口一起出來吃吧。」
「好——」
「爹。」
「嗯。」
「你說京城有沒有名醫可以治好大伯呀。」
周二郎沉默了一會兒,道:「會不會說話,大伯都是爹最尊敬的人,鈺哥兒定要像孝敬爹一樣孝敬你大伯。」
……
大幹朝不允許四品以上的官員極其家屬經商,防止其利用權勢與民爭利,周二郎雖是六品,但他是翰林院的官員,大幹朝最受人尊敬的清貴官,怎可沾染銅臭,非但他不能,妻兒父母亦不能,甚至連大哥也不行。
但大姐屬於外嫁女,即便和離了,也是自己一個門戶,不在此列。
周二郎讓爹和大哥又做了一輛新的滑板車做樣品,同時整理了滑板車的草圖,如此這般的同大姐吩咐一番。
周鳳英不解:「二郎,咱這東西雖然稀罕,可製作起來並不難,人家看了咱的東西就能會個差不大厘,咱還把圖紙給他看,人家瘋了才會願意掏錢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