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郎緊盯住賀武,抬手伸出三指,對天發誓道:「賀大人憐惜鳳青家人飽受疾病之苦,周鳳青若將今日賀大人之言泄露半句出去,必遭五雷轟頂,永世不得超生!」
古人注重誓言,周二郎雖不信鬼神,可亦不敢拿誓言開玩笑,否則當初小冊子那事兒,他也不會偷梁換柱避開對方要他發誓這茬兒。
他是認真的。
賀武見他竟然發下如此毒誓,苦笑一聲,道:「今日既然是對你說了,就不會說半句藏半句,我只是機緣巧合之下,在錦衣衛的案卷上見到過此人信息。」
賀武也算是盡了力了,他主要還是可惜周大郎的好資質,亦憐惜周錦鈺這小娃,才冒著風險給了周鳳青提示。
能不能聽懂,就看他自己了的悟性了。
周鳳青再怎麼發毒誓,賀武也不敢直白告訴他:那人乃是前朝的皇子,或許是自身飽受喘症之苦,不愛江山愛岐黃,一生醉心醫術,非但治好過啞病,最為擅長的其實是治療喘症,自病自醫,亦是驚才絕艷之人。
想到這兒,他突然想到那張畫像貌似同周鳳青兒子長得有點兒像呢,賀武甩甩頭,把這無厘頭的念想揮去。
周二郎的心卻是驚濤駭浪般的翻滾,激動到不能自已。
賀武的提示已經非常如此之明顯了,再聽不懂,他就是個棒槌。
錦衣衛的卷宗上有此人的信息,錦衣衛歸誰管呀,當然是端王,這世上想要迫親找到那人的除了自己,就是端王了。
周二郎心中明白,端王這條船他是下不來了。
助他篡位麼?
去你媽的,反正都姓趙,那把椅子誰愛坐誰坐!
他只要拿他想要的。
周府小丫鬟過來後宅賀景勝的房間稟告,周大人過來接鈺哥兒回家了。
進來時,周錦鈺剛剛好將了賀景勝的軍,成了最後的贏家,賀景勝不服氣,嚷著:「明日再戰!」
「那你明日下學到我家來玩吧。」
「對了,鈺哥兒,你爹有沒有同你說過些日子送你到哪個書院上學呀?」賀景勝送周錦鈺去前廳,倆人邊走邊聊。
「我還沒聽我爹提起過呢,估計應該是去離家近一些的吧。」
「別呀,咱們附近的學院都沒有好的,好的學院都在國子監那一片兒呢,不如你來我在的書院吧,到時候我罩著你,省得你被人欺負。」
「國子監?那不是離著翰林院很近,我爹下衙可以順道接上我呢。」
「還麻煩你爹幹嘛,你跟著我回來不就行了。」
「我不干。」周錦鈺呵呵笑,「萬一要是咱倆那天吵架了,我還要厚著臉皮做你的車回家,多不爽,我還是讓我爹接我心安理得。」
「你總是提你爹,咋沒見你說過你娘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