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山哥,你寫的字兒可真好看,和你的人一樣,看著就很爺們兒。」
李猴兒嘴巴甜。
周大郎笑了笑,示意他少拍馬屁說正事兒。
李猴兒嘿嘿笑著撓了撓腦門兒,醞釀半天,清了清喉嚨,道:「春香,一眨眼的功夫,咱倆快成親一年了,俺每天都想著你,做夢都想你,想得睡不著覺。」
周大郎寫:春香吾妻,眨眼你我成親一年有餘,夫日思夜念。
「咱倆第一次見面兒,俺就喜歡上你了,你的眼睛又大又亮又圓……」
李猴兒停下來,「鳳山哥,這句你就給俺寫成目若銅鈴,顯得有水平。」
周大郎繼續提筆寫:初相見,卿卿明眸若水,吾心悅你。
李猴兒洋洋灑灑一大篇,最後頗為得意道:「鳳山哥,俺那婆娘之前識得幾個字,最喜歡那酸詩啥的,你能給俺整兩句兒不?」
周大郎想了想,寫了一句名篇,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只是剛寫完,周大郎忽覺不妥,李猴兒說她娘子是個破落戶,頗識得幾個字,自己想當然幫人潤色,其實是大大的不妥。
見字如面,閱信如閱人,這是猴兒的家書,真情實意才最是動人,猴兒的語氣才是他娘子最熟悉的語氣,應當如實去寫。
周大郎按照李猴兒的原話又重新寫了一封,之前那封不動聲色地收了起來。
李猴兒的信寫完,又有幾人央著大郎寫家書,男人們之間說起葷話來粗鄙不堪,又毫無顧忌,真到給娘子或者是心上人寫家書的時候卻又一個比一個扭捏含蓄,李猴兒信里那話已經算是非常露骨了。
大部分人都是寫:你好嗎,孩子好嗎,爹娘好嗎,家裡的小雞、鴨子和大鵝都還好嗎,我挺好的,別惦記著。
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周大郎喜歡和這些純粹的人打交道。
二弟那個圈子才是真的勾心鬥角,現在怕是連他自己都分不清楚他臉上的笑是真笑還是假笑了。
大姐也變了,開始哄著二郎,什麼都依著他,甚至連爹在二郎面前說話都開始變得客氣,二郎頭上那頂烏紗讓他成為真正的一家之主。
他們不是對二郎的敬畏,是骨子裡對權勢地位的畏懼,那怕擁有權勢的是自己的親弟弟,自己的親兒子。
不過,顯然比起周家莊,家裡人更享受現在的生活,只能說求仁得仁,自己高興就好。=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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