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錦鈺忙緊著換了衣裳,拉開屋門兒,卻見他爹還在門口站著呢。
「爹?你怎麼……」
周二郎:「現在爹可以進你屋了嗎?」
周錦鈺:「……」
周二郎不搭理他,徑直進了屋,拎起周錦鈺脫在架子上的衣物,打手一摸,又翻看了一下,道:「怎麼堆個雪人,玩兒個雪仗還能把衣裳裡面都濕了?鈺哥兒不解釋一下嗎?」
說完又沖主臥那邊招呼,「秋霜,過來給少爺屋裡點上炭盆。」
周錦鈺走過去,拉了周二郎的手,「爹,打雪仗的時候弄濕了一點兒,不礙事的。」
周二郎坐下來,把兒子拉到身前,「跟人一起玩兒自然要打成一片,弄髒弄濕衣裳這都不礙事,總有一些喜歡欺負人的熊孩子,被人欺負了,更不是鈺哥兒的錯。」
周錦鈺不由瞪大了眼,心說你怎麼就肯定我被人欺負了?
對上兒子的目光,周二郎輕笑一聲,「爹像你這麼大時亦跟人打過雪仗,衣裳裡面濕了只有一種可能,肯定被壞小子故意塞了雪球唄。」
他又道:「爹那時候和你一樣,身子弱,打不過人家,你猜爹怎麼對付他的?」
「爹如何對付他?」周錦鈺好奇。
周二郎摸了摸兒子的頭,輕笑,「爹沒有任何辦法可以對付他,只能避開他。鈺哥兒需知道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什麼陰謀詭計都沒有用,而其他人大概率也都是站在實力更強的那一邊,沒人會向著你。」
周二郎這話簡直道出了周錦鈺的心聲,他前世被霸凌時跟爹說的情況一模一樣。
周二郎道:「好漢不吃眼前虧,該避讓的時候避讓。」
話音一轉,「但避讓之後,不能就這麼算了,否則下次他見了你還會欺負你,你得讓他知道欺負你是要付出代價的。」
「自己不行,就要學會找幫手,學會借勢,爹比較幸運,倒也不用找別人,你大伯一個人就足夠了,鈺哥兒知道該找誰幫你嗎?」
周錦鈺:「爹,勝哥兒肯定會幫我,不過今天徐坤幫我出氣了。」
這會兒秋霜端了個精巧的小火爐過來,小心地放到桌子上,道:「老爺和小少爺先烤烤手,奴婢馬上再把炭盆兒給您端進來。」
周二郎點點頭,對秋霜的細緻很滿意,拉了周錦鈺的小手在火上暖,問兒子:「那鈺哥兒知道他們倆為什麼願意幫助你嗎?」
周錦鈺:「大家平時玩兒得很好。」
周二郎:「那又為什麼他們願意和你玩兒而不是別人?」
這話把周錦鈺給問住了,不確定道:「因為鈺哥兒和他們聊得來?」
「為什麼他們和你聊的來而不是別人?」
周二郎繼續追問。
「……」
周錦鈺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周二郎攬過兒子,「因為我們鈺哥兒比別人都好,聰明、善良、溫柔、善解人意,還總是有一些讓爹都驚訝的奇思妙想,又這般漂亮可愛,他們再也找不到比我們鈺哥兒更好的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