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菜用了心,上菜的人更是誠意滿滿,為周二郎布菜斟酒的侍女身段兒風流,嬌媚如花,說是天姿國色也不為過。
如此美人,不笑納都說不過去。
周二郎沒有阻止對方大獻殷勤,甚至還多看了這位侍女好幾眼,引得對方臉紅嬌羞,當真是目含春水芙蓉面,比那些個狀若鬼魅的災民不知道要賞心悅目多少。
這位侍女的身份不一般,明面上是侍女,實際上是禹北知府大人最為寵愛的小妾。
舍不下女人套不來狼,早就聽說周大人生得好,乃是大幹朝一等一的美男子,這樣的人,眼光自是極高,不是一等一的美人誘惑不到他。
酒宴結束,周二郎在對方有意灌酒之下喝得醉醺醺,晃晃悠悠站都站不起來,斟酒的侍女順理成章,攙扶著他回房休息。
翌日清晨,管家過來送早飯,在門外面候了好半天,才被允許進屋。
欽差周大人這會兒已經穿戴整齊,看上去神清氣爽一臉饜足模樣,而他身邊的女人就不同了,眼下烏青,神情倦怠,一副驟雨狂風吹海棠,飽受摧殘□□的可憐小模樣兒,我見尤憐。
能給知府大人當管家的人,自然是心細如髮,他眼尖得發現床頭一整根長長的蠟燭都燃盡了。
洞房花燭夜也不過如此吧,也可以理解,從安京到禹北路途遙遠,想是憋悶壞了。
官家感慨:年輕就是好啊,這位周大人能幹如斯,知府大人所不及也。
只是這……
他該如何回稟?
周大人如此行,不就變相說明知府大人實在不行?
可又不能不如實回稟,周大人倘若不行,知府大人才真正要不行了,丟臉總比丟烏紗強得多,管家覺得還是如實回報為好。
這邊李尚書油鹽不進,對禹北官員們欺上瞞下的行為痛心疾首,斥責不已,拍桌子摔茶杯!揚言要親自上書如,將禹北的情況實稟告皇帝陛下!
周翰林則恰恰相反,該睡的睡了,該拿得拿了,且吃相不是一般得難看,就連禹北知府這樣的巨貪都忍不住自愧不如,對周翰林咬牙切齒又恨又愛。
恨他把自己這些年辛辛苦苦積攢的家底兒搜刮去四分之一不止。
愛他收了好處真給你辦事兒,不但辦事兒,還特別會辦事兒,你想不到的辦法他能替你想到,一手瞞天過海之術比自己這個官場老油條玩兒的都天衣無縫。
罷!罷!罷!
錢沒了可以再撈,人沒了就全沒了,就當是拿錢買命吧。
禹北天寒,到了夜間更是天寒地凍,知府大人家後花園的上等客房內卻是暖意如春,幾柸檀香木在雕花銅爐中燒得紅融融通透,噼啪閃著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