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府,湖心島書房。
「啪!」
一記耳光毫不留情地甩在了端王的臉上。
瞬間有鮮紅的血跡順著端王的嘴角兒往下流。
半晌——
端王伸出舌尖卷掉嘴角兒的咸腥,勾唇一笑,「初次見面,舅舅好大的脾氣。」
對面兒蕭祐安嫌棄地甩了甩手指,眉頭微皺:「我外甥的臉皮如此之厚,初次見面把舅舅的手打疼了。」
端王咬著後牙,「不是修遠的臉皮厚,是舅舅的手太金貴,長這麼大修遠還是第一次被人甩耳光。」
蕭祐安瞥他一眼,「嗯,凡事都有第一次,有一就有二,乖點兒,舅舅怕疼,手疼。」
端王深吸一口氣,「舅舅,您就不怕我翻臉不認親麼?」
蕭祐安大大咧咧往上首的椅子上一坐:「一口一個舅舅,你現在不是有求於我嗎,要翻臉那也是以後的事,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端王抬手揉了揉額角,「蕭祐安,鈺哥兒是你的親外孫,你唯一的親外孫,你忍心見死不救?」
蕭祐安居高臨下,用一種看白痴的眼神瞅著端王,道:「我蕭家的血脈摻雜了趙家人的血,果然能讓人變得愚蠢,舅舅先教訓完白眼狼外甥,再給我外孫治病,這兩者之間有什麼衝突嗎?」
端王一怔,「你說什麼?難道本王修身煉體的那一套是你給的?」
蕭祐安兩個字回他:「白痴。」
端王發現再多和蕭祐安說兩句話,他能活活給氣死,一輩子受的氣都沒今天多,什麼風光霽月蕭祐安,他怎麼不乾脆叫蕭懟懟。
端王忍氣吞聲道:「鈺哥兒現在的情況不太好,想給他停藥,病情不允許;不給他停藥,之前的身體狀況還能承受,落水之後身體狀況變差,吃完那藥更是雪上加霜。」
蕭祐安抬眼看他,「我看你比鈺哥兒更需要吃藥。」
端王:「???」
蕭祐安:「治療蠢症的藥。」
端王忍無可忍,「蕭祐安,你什麼意思?」
蕭祐安:「沒什麼,反正最後都是我外孫坐龍椅,你廢話太多了,害得我也說了許多廢話,帶我去見我外孫吧。」
經過一個月的休養,周錦鈺的身體恢復了一些,能走走路,活動活動,但不能活動的時間太長,稍微走路多一點兒就氣喘得不行,很容易就疲憊。
他非要學彈琴,說他能記得每天要彈琴,說明他以前肯定很喜歡很喜歡,不想荒廢了。
端王拗不過他,只好同意他每天練一刻鐘的琴,說是練習,其實他連怎麼彈都忘光了,端王請了人,從頭開始教他。
蕭祐安進屋的時候,周錦鈺正在跟著師傅學指法,蕭祐安沒出聲,站在周錦鈺身後靜靜地聽了一會兒,越聽眉頭皺得越緊,回過頭兒,不滿地盯了端王一眼。
端王簡直無語,他又怎麼招惹他了。
蕭祐安上前,沖那琴師道:「今天就先到這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