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您出手,這些魚就會為了各自的利益爭鬥起來,所以,陛下什麼也不需要做,裝病,坐山觀虎鬥即可。」
聽完,永和帝深深地看了周二朗一眼,道:「若愛卿是朕的敵人,朕一刻也不能留你。」
此話既是對周二郎才華的褒獎,亦不無敲打之意。
周二郎聽完一笑,「陛下是臣的伯樂,沒有陛下的賞識臣什麼也不是。」
永和帝就喜歡周二郎這一點,知道誰才是他的靠山,龍心大悅,留下周二郎中午一同用膳,這次周二郎沒有推辭,陪永和帝用完午膳,這才出了皇宮。
回到府上,屋裡冷冷清清的,沒人。小丫鬟說是夫人去鋪子裡了,周二郎撇了撇嘴角,反正男人和銀子,女人總會愛一樣。
周二郎抬手要脫官服,見小丫鬟仍舊在屋裡站著,不悅道:「你不出去,在這兒杵著幹什麼?」
小丫鬟臉紅,訥訥道:「夫人吩咐奴婢伺候大人。」
周二郎:「……」
好半晌,周二郎怒極反笑,嘴角兒抽搐著,慢慢打開一抹有尺度的涼笑,好好好,好你個朱雲娘,自己不想睡了,轉手就讓人,你可真是不浪費男人,你用完了給你的丫鬟用是吧?
你當本官是什麼!
夫妻二人同床不同枕很久了,周二郎是正常男人,半夜裡偷偷自己自足,朱雲娘看得出來,只是裝做不知而已,想著與其有一天讓周二郎提出來,還不如自己來安排。
她哪裡能猜到周二郎如此清奇的腦迴路,一般男人遇到這種情況肯定是順水推舟了,周二郎卻是自戀至極,跟誰睡都覺得自己吃虧——色相、氣力以及那什麼,三方面的損失,虧大了。
他的極度自戀里又包裹著冷漠的自虐,寧可自己不痛快,也不想便宜別人,他喜歡朱雲娘,一半是因為喜歡,一半是因為朱雲娘是他已經認可了的自己人。
可這次朱雲娘真的讓他傷心透頂。
他看了眼面前清麗可人又有些眼生的小丫鬟,朝小丫鬟招了招手,道:「你,過來。」
因為竭力壓著火兒,男人壓低的嗓音中帶著一點兒沙,這種低啞的沙與他明潤謫仙一般的外表形成鮮明的反差,使周二郎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誘惑。
小丫鬟像受是了蠱惑般不由自主往前走了幾步。
周二郎聲音里聽不出喜怒:「她都許諾你什麼了,你同老爺我一字不落的講。」
……
半晌後,小丫鬟被周二郎打發出來。
周二郎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大床上良久,沉默不言。
這當會兒,府上負責養鳥的劉三兒在外面求見,周二郎起身來到外間,劉三兒滿面喜色的對周二郎道:「老爺,小的終於找到和少爺死去的那隻百靈一模一樣的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