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銀子呢。
替你搞來銀子,修完台子,然後再賜我周鳳青一杯毒酒?
七日後,宮中發生一件驚天大事。
五皇子歿了。
自打那日宮變,五皇子最親近的母妃以及大將軍舅舅等人悉數被下了詔獄等候處斬,五皇子又聽見身邊伺候的宮女太監議論說他做不成皇帝了,以後可能是他平時里最瞧不上,也欺負最狠的二皇子做皇帝。
他從小就備受寵愛,嬌生慣養,驟逢如此大變,又被驚嚇過度,直接就病倒了,這些時日一直在自己的殿裡養病,昨夜裡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發起急症,說不行就不行了。
太醫院裡的御醫發現事有蹊蹺,第一時間稟告了周二郎,說五皇子像是中了毒。周二郎告訴他,「陛下如今的身體禁不起刺激,暫時就先不要讓他知道了。」
御醫領命,宮中沒有傻子,五皇子沒有了,誰最受益不言自明,誰願意為了一個已經沒命的皇子,去得罪未來的皇帝呢。
是以,悲憤交加的永和帝把御醫叫來問話,幾個御醫言辭一致,俱都說是五皇子憂慮成疾,一直綿延不好,外感內憂以致氣血陰陽兩虧,瘀血阻滯,心脈不暢,突發心悸而死,巴拉巴拉一大通,簡單說就是感冒發熱引起了嚴重的心肌炎。
永和帝半信半疑。
真也好假也好,他都不想再追究了,唯唯諾諾的二皇子若真有這個膽量和決斷,也算不得什麼壞事,皇位之爭本就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二皇子母子聽說了御醫對永和帝的說辭,俱都興奮不已,曹惠妃哈哈大笑,對二皇子說道:「母妃早就同你說過,如今周鳳青和你父皇手裡只有你這一個選擇,我兒就算闖出天大的禍事來,他們都得給你兜底善後。」
說完,她雙手用力抓住兒子的肩膀,目光里跳躍著幾分癲狂,「皇兒你需記住,在這座宮殿裡最不需要的就是心慈手軟,那些心慈手軟之輩早都填了後宮裡的枯井,餵了荷花池子裡的魚,能光鮮亮麗站在檯面上的沒有一個不是狠角色。」
趙正桓聽著曹惠妃的話,卻突然對那把龍椅產生了巨大的恐懼,因為他想到太子哥哥的慘死,端王和徐庚發動的宮變。
那麼,坐上去,他就安全了嗎?
周二郎以為五皇子的死會對永和帝是一個重大的打擊,畢竟是永和帝最疼愛的一個皇子,沒想到他屬實想多了,永和帝最關心的仍然是那祈福的萬燈塔有沒有建好,九百九十九名高僧有沒有到位。
至於五皇子是不是被人害死,他壓根兒就不關心,或者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至高無上的皇權竟能夠讓一個人扭曲至此嗎?
答案都在史書之中。
而他,會書寫屬於周鳳青的歷史。
忙完五皇子善後的事,周二郎難得有了一點空閒,問周錦鈺明日想去哪裡玩,他可以陪著。
他道:「如今荷花已經有開的了,要不爹帶你去泛舟湖上,可以摘荷葉,采荷花,爹還可以教你垂釣,如何?」
周二郎的建議聽起來很有吸引力,很詩情畫意的畫面。
周錦鈺大眼睛眨了眨,道:「爹,我想要你跟我一起種番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