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錦鈺,爹在同你說水,你跟爹談你的技術?」
周錦鈺:「爹,你不相信鈺哥兒,難道還不相信大伯嗎?大伯會保護我的。」
「不要拿你大伯做擋箭牌,你大伯的經驗是你大伯的經驗,不能完全套用在你身上,你大伯覺得沒問題,不代表你沒問題。」
「可是我跟爹說的是大伯會保護我,爹為什麼跟鈺哥兒談大伯的經驗適不適合鈺哥兒?」
「???」
周二郎惱羞成怒。
第222章
周錦鈺一向很聽二郎的話,還是頭一次同周二郎這般針鋒相對的頂嘴。
兒子學會反擊了,反擊的還不錯,知道抓他話里的漏洞,這是好事兒。
倘若孩子真是逆來順受不懂反抗的性子,周二郎才真著急。
但,反抗歸反抗,對象卻不能是他這個當爹的,哪個孩子不得聽爹話?
周二郎淡淡斂了眉眼,隨手翻開書桌上一本書,低著頭翻閱,他不說話了。
周錦鈺被二郎晾在一邊兒,咬著嘴唇,委屈得睫毛微微顫抖,不能以理服人就來冷暴力是吧。
——你會的,我也會!
小孩兒藏在骨子裡的倔強噌噌噌往外冒頭兒,一言不發,就跟周二郎槓上了!
書房內靜悄悄的,陽光從窗外灑進來,為二郎身上鍍了一層淺淡的金色光暈,男人的眉眼平和而安靜,讓人感到舒適和安心也讓人覺得親切信賴。
——假的!
爹就是那白璧無瑕的湯圓子。
似是覺察到兒子的視線,周二郎抬了眼皮,不咸不淡地掃了兒子一眼。
周錦鈺立即挺直腰杆,抬起小下巴,那姿態妥妥在挑戰二郎的權威,表達他的不服氣。
周二郎舉起書本,借著書本的遮擋,嘴角微微抽動,不服是吧,你看爹治不治得了你。
周錦鈺這一站就是小半個時辰過去了。
周二郎心疼嗎,他心疼死了。
早就想抱起來,給揉揉腿,問站得累不累;摸摸小腦瓜,哄著說好話,直到把兒子給鬨笑了。
但他不能這麼做,這樣做了,前面所做的一切還有什麼意義,他不允許孩子做的事,一開始就不會讓孩子有任何可以討價還價的僥倖心理。
只是他沒有想到,兒子的小脾氣上來,竟然這麼能犟。
到了這會兒就是博弈,兒子就是在賭自己捨不得真懲罰他。
他當然不能給孩子這種錯覺,一次管不住就會次次管不住。
周二郎繞過書桌,走到兒子面前,一彎腰,把孩子抱起來。
周錦鈺委屈地趴在周二郎肩膀上,大眼睛裡閃過狡黠,在心裡給自己比了個勝利的手勢。
「杵著不累嗎,咱們省點兒力氣,靠牆站。」
周二郎把兒子往牆上一貼,「當然,鈺哥兒若是覺得太累,爹允許你坐下來歇會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