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大姐甚至還無師自通繼續推理:「這個故事裡死了七個人,而我們正好要在詭境裡活過七天,所以很可能每天它都要殺一個……或者是殺一批人。現在咱們已經掌握了這個詭境故事,只要想辦法避開可能被殺死的那些危險東西就行了!比如第一天,咱們只要避開鳥……」
她的話音未落,眾人都聽到了窗外忽然傳來兩聲清亮的鳥鳴。
像是清晨滴落的晨露一般婉轉動聽,可這聲音在萬籟俱寂的深夜響起,卻沒有一個人感覺到美感,反倒是一個個毛骨悚然起來,聯想到曾廣樹剛才的推理,更是心驚膽戰地慢慢湊到了一起。
就連江述都不再說話,他假裝睡著了,實際上眯著一隻眼睛朝破廟的門看過去。
篝火的光搖搖晃晃,火邊被勒令守夜的兩個小弟早已經昏昏欲睡,因此也就沒注意到眼前的火光不知不覺昏暗了下去。
篤篤——
外面傳來了敲門聲,可若仔細聽去,就會發現那聲音不像是人手在敲,反倒是像鳥喙啄木板的聲音。
火邊的小弟沒有任何反應,清醒的人質們當然也不會應答。幾聲敲擊後,他們就看到一隻慘白的手從外面伸了進來,撥開門栓,緊接著,外面的人就吱呀一聲推開了門。
那是個穿著白色長衫的男人。
身披錦繡,腰束牙帶,看脖子下面儼然是個風流小哥兒。可等目光移上去,所有人的心頭卻都被揪了一下。
那是一顆已經腐爛了一半的鳥頭。毛脫骨爛,還有蛆蟲從眼眶裡鑽進鑽出,唯有眼周一圈白色紋路還格外明顯。
「這是……畫眉鳥……」江述聽到一個老太太的聲音顫抖著小聲說道。
第43章 喚名
那鳥頭人一步步走進來,無論是昏睡的守衛還是清醒的人質,全都大氣都不敢出一聲,默默看著那東西環視一周,然後突然揚起了脖子,喊道:「曾廣樹?曾廣樹?」
江述的身邊,曾廣樹猛地顫抖起來。她緊緊閉著嘴,充滿恐懼地盯著那鳥頭人的方向,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來。
鳥頭人喊了兩聲,不見回應,便轉眼換了個聲音,又喊道:「江述,江述!」
它好像在挨個點名。
就是不知道如果應了它喊的名字,會有什麼後果?
江述在暗處靜靜看著,當然也沒有應聲。只聽那東西把他們這群人的名字點了一遍,在他們兩人的示範下,人質們沒有一個回應的。
「錢疏……錢疏!」
它也沒有離開,而是徑直開始喊起了那幫匪徒們的名字來。那個老大可能是睡熟了,並未回應,可等鳥頭人喊到值夜小弟的名字時,他迷迷糊糊中可能以為是同伴在喊自己,居然回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