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經歷過詭境的探索者都知道,擁有自我意識的鬼怪最恐怖和強大。而這麼個類人鬼怪的存在,也讓原本只是來人質團隊一日游的兩個人,想要離開變成了一件麻煩的事。
就在水凝纖和江述小聲商量著要怎麼對付那個身份不明的「錢疏」時,他們所在的房門突然被敲響了。所有人頓時心頭一驚,警惕地看向破舊的門扇。
因為在破廟裡撞了鬼,他們現在已經轉移了地方,現在正位於一座破舊的民居內。
這一片可能是城裡的貧民區,有財力的人都已經搬了出去,還住在這裡的人寥寥無幾,而且都是家裡窮得幾個人穿一條褲子的那種人。
在一個小弟的威脅下,一個人質顫抖著被推了出來,打開了門。
門外站著的卻不是鬼怪,而是一個穿著破舊衣衫的年輕男人。他的眼神木訥,看起來是住在這巷子里的原住民——或者說,是以為自己是原住民的遊客。
在看到一屋子的人時,男人也嚇得退後半步,等發現這些人也對他充滿警惕之後,才稍微有了點勇氣。
「大兄弟,我是隔壁的老住戶了,姓黃。」他怯怯問道,「剛才聽你們說沈老爺家裡兒子死了,在重金懸賞兒子的頭,到底是咋回事啊?」
小弟回頭看了看,發現錢老大正不動如山地坐在那,只能硬著頭皮自己回答。
「外面都傳遍了,你出去打聽一下不就知道了?」
「嗨,兄弟你有所不知,我家老爹這段日子生了重病,我和我哥兄弟兩個日夜侍奉湯藥,已經好久沒去聽聽新鮮事了。」黃姓男人大倒苦水,「這不,剛聽你們說城中沈老爺家裡出了這檔子事,就想問問是怎麼回事,也好開開眼界。」
他笑容憨厚,看起來完全就是個老實的古代農民。小弟也不由自主放鬆了些,隨口說道:「就是他家兒子死了,頭失蹤了,正出錢懸賞呢。」
黃姓男人還想問什麼,不過小弟的耐心也僅限於此了,不耐煩地應付了兩句,就直接關上了門。
「真是毛病。這幫人換了個身份,就真的一點都想不起來自己也是咱們同陣營了。神神叨叨的……我看他們遲早都得死!」
小弟罵罵咧咧地走回來,就想坐回原來的地方繼續擺爛。
在他轉過身的時候,尤淼偶然一個抬頭,就看到了小弟脖子後面,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一條細細的黑線。
那黑色深邃得像是把所有光都吸進去了一樣。邊緣還在不祥地蠕動著。黑線的中間略粗,兩邊細長,隨著他低頭的動作,就像是脖子後面裂開了一條縫一樣,只要稍微一個用力,他的頭就會從裂縫處咔嚓一聲斷裂下去。
「鄭平,你脖子後面是什麼?」尤淼開口問道。
「什麼?」
叫鄭平的小弟伸手往後一摸,什麼都沒摸到,疑惑地抬頭看向周圍。
另外一個小弟湊過去一看,頓時驚呼出聲:「鄭平,你脖子後面是不是被人砍了?有一道口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