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述抬腳邁出了樹蔭,他貼著樹影斑駁的地方走,這樣偶爾暴露一下也能讓人以為是自己眼花。很快就來到了縣衙的側門邊。他又耐心等了一會兒,等有送菜的菜農來的時候,一閃身從接菜的衙役身邊閃了過去。
縣衙比他想像中要窄小荒涼。
院子裡滿是雜草,雖然有假山水池,可池裡的水早就乾涸了,看上去就像是多年沒人打理的樣子。
江述路過假山的時候隨意瞟了一眼,然後目光就忽然凝住。
在假山頂端的那個凹槽里,他看到了一抹新鮮的血跡。
也許就在昨夜,這里曾經發生過血案。
意識到這點之後,江述就注意到了更多細節。比如從正門到公堂門口那幾個跨度過大的腳印,仿佛有一個腿極其長的跛腳怪物曾經兩步從大門跨入公堂。還有在門檻處殘留的血跡,和假山上的血跡新鮮度如出一轍。
刑天說他早晨來過縣衙,要不就是他在撒謊,昨夜他就在這里參與了一場鬼怪殺人案,要不就是他其實並不是第一批造訪縣衙的人。
江述幾下跳到了公堂的屋頂上,按照刑天的描述尋找他說過的找到半塊牌匾的地方。他還沒發現什麼新的線索,就聽到下面傳來了一聲男人激動的哭喊:「大人,小兒的頭找到了!是被埋在了河邊,請大人一定要為草民找到兇手啊!」
江述頓時來了興趣。他趴在房頂上,悄悄掀開幾塊瓦片,往下面公堂看去。
一個衣著富貴的中年男人跪在地上,哭得鼻子一把淚一把的,激動地指著同樣跪著的兩個衣衫襤褸的青年說道:「就是這兩位,黃大狗黃小狗兄弟幫我找到的我兒頭顱!大人請一定要為草民做主啊!」
被點名的那兩個男人不自在地抬起頭,支支吾吾說著自己「找到」沈小官腦袋的經過。
江述看著那兩人的長相挑了挑眉。
這赫然就是昨天他和刑天一起從門縫裡看到的那黃家兩兄弟。
但他們昨天看見的人,表情僵硬形容枯槁,現在雖然外形還是灰撲撲的,可眼神靈動,儼然是個活生生的人。
或者說是,活生生進入自己角色的傀儡。一旦結束了這場「演出」,他們極大可能就會重新恢復昨天的樣子,或者直接死去。
而且按照他知道的故事,黃家兄弟拿來領賞的人頭是他們老父親的,昨天他才見過那個老父親活著的樣子,這才一天,就已經漚爛到可以不分年齡的地步。這說明詭境裡的時間並非和現實一一對應,它對照的是劇情。=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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