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要是找到他們,可別說是我們讓你來的啊。不然的話我怕他們對我們有意見。」微生零仿佛是很不好意思地說,面上還有幾分赧然。
這很合理,葉小曼自然也一口答應,跟著【尋人蜂】就離開了。
等她走了,盧征龍才說道:「送她去找程炫玉,你不怕羊入虎口?」
「哪的話,她去才不會讓程炫玉犯病。」微生零仍是笑盈盈地說道,「那個人啊,其實只有兩種人能對付他,一種是真的特別善良單純沒有壞心思,還有就是特別了解他能裝成特別善良的樣子。葉小曼還在上學,勉強符合第一種。又不善於偽裝,估計沒幾句話就能被程炫玉套出她是在為我們打聽消息的事,程炫玉只是偏執狂,又不是是非不分,到時候也只會怪我們兩個,不會遷怒葉小曼的。」
她輕快地拍了拍手:「走吧,可算是沒人了,咱們趕緊把東西找出來,等到顧影回來了就拿出來談生意。」
「你對她能活著回來就這麼有自信?」
「能不能活著回來,我都要把那東西拿出來。她活著,這就是我交易的籌碼。她要是死了,這東西我也要隨身帶著,一直到帶進地獄,誰也別想越過我得到它。」微生零柔柔地笑著,聲音里卻有著殊死一搏的狠絕。
盧征龍無言地跟上她的腳步,看微生零熟練地在書畫館中繞來繞去。她輕盈地穿過一幅幅或是美不勝收或是古意盎然的畫卷,如同穿梭在山水中的精靈。等她以奇怪的路徑在書畫館中繞完三圈,最後才停在一副畫著獨釣老翁的古畫前。
畫前面掛著禁止觸碰的規則標誌,她也不需要觸碰。她高舉起雙手,把兩隻手掌都放在燈光下,然後靈活地做了幾個動作,手影投在獨釣圖上,當幾個手影做完,那幅畫忽然從中間裂開了。
轟隆隆——
牆壁低沉地嗡響著向兩邊分開,露出了裡面璀璨奪目的寶藏。
數噸的金磚砌成了精緻的屋子,寶石玉翠像是砂礫一樣丟在裡面。微生零也真的把這些當成沙子,把這些價值連城的珍寶踩在腳下走進去,還嫌硌腳往旁邊踢了踢。
「沒想到在詭境裡這機關還能打開。」微生零笑道,她走到金屋中央,看到了一個被擺放在高台上的拳頭大小的羊脂玉匣子,拿在手上掂了掂,就滿意地笑了起來。
黃金、珠寶當然貴重,可那些東西加起來,都比不上她手裡的這個小盒子。
除了玉盒,微生零什麼都沒拿,就這麼又走了出去。牆壁在她身後合攏,那個讓所有覺得錢不夠花的人為之瘋狂的金屋再次被隱藏了起來。
她們沒離開多久,書畫館外面還是和她進來的時候沒什麼區別。兩人重新回到那副吞噬了顧影的畫前面,想要等葉小曼回來——或者是不再回來,然後她們兩個就能更方便地行事了。
可看到那幅畫的時候,微生零卻驚訝地「誒」了一聲。
剛才她們離開的時候畫還是一片漆黑的樣子,可是現在裡面卻已經有了圖像。
只是圖像不再是之前的芭蕾舞室,也不是微生零想像的被困住的顧影那邊的情況。畫框裡是她們曾經停留過的入口大廳。一個身穿軍裝式長禮服的頎長挺拔的男人站在騎士噴泉前面,流水潺潺,男人的樣貌又格外俊美優雅,所以乍一看上去會以為是另外一幅畫。
可這幅畫卻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