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淼努力讓自己想了一下游三水帳戶下的房產和上億的賠款,才總算是好受了點,繼續平靜地翻開書,指著其中幾頁說道:「這冊書,從用紙和書寫習慣來看,應該是二百年前郁朝的古物。抄的應該是最早成書於千年前的《異夢錄》。原書被譽為最早的互傳小說,借一名大官和一名底層農民在夢中靈魂互換來嘲諷當時政壇的腐敗和昏庸,而這冊書相比原書卻多了很多增補內容,應該是作者本人又夾雜了自己對於國家前途的擔憂。所以,我認為對其命名為《新異夢錄》是比較合適的。」
眾人都有些費解地看著她,不明白她在這時候突然科普古籍是要幹什麼。
尤淼卻垂著眼帘,右手拿著書冊觀察著它可能發生的變化,左手已經握住了【六出】的中心位置。
可什麼都沒有發生。
原作中,被大學教授莫飛宇喊出名字之後就變成了任人宰割的活靶子的詭核《新異夢錄》,此刻卻一動不動,就如同它真的只是一本普通的古書一樣。
尤淼的眼中卻沒有失望,她放下書冊,看向眾人,淡淡說道:「好了,我知道這個詭境的核到底是怎麼運作的了。首先——你們還記得,到現在為止,這東西到底操控過多少展品嗎?」
這問題問得很突然,一般人也不會去記這種事。不過在場是有些觀察入微記憶力也驚人的大佬在的,微生零很快開口道:「我和小鄭單獨行動的時候,遇到過祿朝仕女紋繡屏風,疑似周朝的石窟佛手。」
程炫玉也接上:「走廊上的現代畫《彈吉他的少女》,器物館一個青銅簋,捧石盤的祭祀用獸身人面像,還有……」
他對古物藏品實在是沒什麼研究,相比微生零還能較為準確地說出展品類別名稱,他就只能按照記憶說出那些東西在他看來是什麼。不過顧影好像並不在意這些。她把眾人說的展品一樣樣記下來,然後把列出來的東西展示給眾人看:「發現了嗎?其中的共同點?」
這……實在很難找到什麼共同點。
這些東西,相當平均地分布在五個展館內,如果說有的展館數量多有的數量少,那也是因為在場的人沒有平均地在每個展館停留相同時間而已。類別上更是五花八門,人形植物甚至星球都有不少,從這裡面能找到什麼共同點?
尤淼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說出了那個原作中未曾提及、她也是發現自己的身體被替換之後才發現的共同點。
「這些東西,都沒有具體的名字。」
「……啊??」
她舉起那本被她命名為《新異夢錄》的古籍,解釋道:「就好像我拿的這本冊子,在我剛才解釋完它的來歷之前,它只是一本未命名的『可能來自幾百年前的手抄本古籍』。而文物的命名規則是非常苛刻的,一般都要包括朝代、款識、紋繡、器型……如果是某名人的物品,還會加上人名、產地、質地等等。只有這樣詳細命名的物品,才會有真正屬於其本身的獨一無二的名字。而你們剛才列出的那些,很明顯都沒有這種名字。」
別說其他人,就連微生零這個博物館的所有者都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