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燈光照亮了整個滑雪場,亮如白晝,絢爛變幻的燈光點綴著場地,照在白色的雪地上,浪漫又夢幻。
祝曼好久沒滑雪了,這次滑的是單板,剛戴好護目鏡,便聽見旁邊傳來的一道有些害怕的輕軟女聲:
「顧總,我有點不太會,您可以教教我嗎?」
祝曼淡掃了眼過去,男人微躬著身,整理著腳下的雙板,他的旁邊站在剛剛席晴邊上的女人,身上戴著小烏龜防護,看著讓人挺有保護欲的。
祝曼想,如果自己是個男人,是絕對會教她的。
才想到這兒,她忽然見某人看了過來,便沒事人似的轉過頭,直接往下滑走了。
顧席視線盡數落到那道瀟灑自如的身影上,明艷的紫色,在淡淡的月色和明亮絢爛的燈光下,自信又張揚。
「顧總?」
旁邊的女人再次出聲,打斷了他的思緒,顧席皺了皺眉,淡漠地扔下一句:
「不會教,也不想教。」
說完看都不看一眼,徑直滑走了。
說話的女人愣了愣,看向一旁的兩人。
顧秋急忙收回自己臉上的笑意,摸了下自己的臉,有些不好意思地安慰她:
「姐姐別生氣,我哥就那死樣,對我也這樣,讓我表姐教你好了,表姐也可厲害,我都是她教會的。」
顧秋說完,也慢慢地去滑了。
席晴看著自己那朋友,忍不住笑:「我跟你說了吧,我這表哥最近脾氣不好,最好不要打擾他。」
女人撇了撇嘴:「不教就不教嘛。」
脾氣那麼壞,虧她還覺得他帥。
…
風撲在臉上,空氣中都是自由的味道。
祝曼正悠閒地滑著,旁邊嗖的聲飛來一道身影,連帶著掀起一陣雪全落在了她身上。
看著飛速滑走的身影,祝曼無語地扯了下唇。
可牛死了。
祝曼滑了下去,在下面等著許詩意,等她慢吞吞地滑下來,便跟她去旁邊坐纜車。
顧秋不知道什麼時候混進了她們的隊伍。
祝曼慢悠悠在前面滑著,許詩意和顧秋在後面跟著。
沒一會兒,原本和諧的滑雪場上突然響起了幾道狼狽的叫聲。
顧秋的技術不是很好,一不小心又摔了個屁股蹲,連帶著許詩意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許詩意又連帶著祝曼。
祝曼一個沒穩住,斜斜地朝前邊上停著的男人滑了去,她叫了聲,男人微微轉頭看向她,輕皺了下眉。
還來不及反應,她一個滑鏟,男人便硬生生地栽在了她身上。
祝曼被那麼大那麼重一個男人壓了個結實,痛得她直接悶哼出聲,有點自己要過去了的錯覺。
氣氛一時間有些安靜,大家的視線都落在一黑一紫摔成一團的兩人身上。
「沒事吧?」
男人熟悉的低沉磁性嗓音從上方落了下來。
祝曼愣了愣,伸手將護目鏡往上一拉,露出那雙瀲灩的美眸,見他還沒有起來的自覺,語氣有些涼颼:「你是要壓死我嗎?」
顧席戴著護目鏡,看著她皺著眉的樣子,唇角極輕地扯了下:「撞人你還有理了?」
祝曼輕呼了口氣,伸手推了把他:「起開。」
顧席這才懶散地撐著站了起來,朝地下的女人伸出了戴著黑手套的手。
祝曼沒理他的,自己撐著坐了起來,胡亂拍了下身上的雪,坐了會兒緩緩。
罪魁禍首顧秋和許詩意訕訕地坐在雪地里,默默看著,絲毫不敢出聲說話。
顧席看了過去,顧秋接收到那道涼涼的視線,趕緊裝模作樣地移開視線,拉前面的許詩意。
這一小插曲很快就被幾人忘記了,夜色濃郁,滑雪場上依舊滑得熱火朝天。
玩了好久,時祺好不容易捉到祝曼,非要跟她比比。
祝曼從上面滑下來,凜冽的風呼嘯而過,她速度很快,卻沒想到,前面突然橫過來一個人。
她急忙往旁邊傾了傾,沒想到前面還會有人,也剎不住車了,直接將人撞飛得老遠。
祝曼:「…」
今天這是什麼狗運氣?
等她穩住,脫掉單板,趕緊跑過去看那雪地里摔得四仰八叉的人。
正好摔在白色路燈下,那身黑色滑雪服看著有些眼熟,祝曼心想:
不會這麼巧吧?
一摘開那人的護目鏡,她甚至想給他重新蓋上,還真就那麼巧。
兩人視線交錯在一起,男人那雙夜色路燈下尤顯好看的眸子,正幽幽地看著她:「祝總,什麼仇什麼怨,一次謀殺不成,又來第二次?」
祝曼有點擔心,又有點想笑,輕扯唇問他:「顧總沒事吧?」
男人涼颼颼地反問她:「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