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說這個,你應該知道幫他們取到定風珠一事對我們來說何其重要,我擔心如果取不到,我們會被一直困在這裡,此行一定要慎重。」
燕遲心不在焉地點點頭,也不知聽沒聽進去。
陳少微見狀也不再多說,嘆口氣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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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的清晨寒風刺骨,地上凝著一層白霜,遠處霧凇掛滿枝頭,瞧著白茫茫一片。
燕遲依舊是那副打扮,鮮紅的外袍,腰間纏著那條繞了幾圈的細碎金鍊,隨著他的動作發出叮叮響聲。
陳少微帶著計繁過來送行的時候,他正彎腰準備往馬車上裝行李。
「虞幼泱呢?」
燕遲說道:「她剛起。」
這個時辰天都已經大亮了,陳少微嗤笑一聲,「好吃懶做,像什麼樣子。」
他打量燕遲幾眼,見他穿的單薄,也沒多說。
燕遲畢竟與他們不同,身上的陽氣連一般的邪煞都近不得身,即使在這三千境裡沒有靈力也不會覺得冷,像他和計繁,就不得不地穿上了夾棉的袍子。
計繁鼻子凍得通紅,說話還瓮聲瓮氣的,努力為自己爭取,「小師兄,我真的不能和你們一起去嗎?」
「你去幹什麼?」陳少微狠狠揉了下他的頭,「老老實實和我留在這,這段時間,我親自監督你的功課,就練畫符吧。」
計繁生無可戀地垂下頭。
教訓完計繁,陳少微又對燕遲叮囑道:「你做事我最清楚,冷酷無情,心狠手辣的,若是沒有旁人盯著,把人打死都有可能。師父讓我跟著你們,也有看著你的意思。此番我不能和你們一同前往,你自己要多多注意,這裡畢竟是兩百年前,萬不可傷人性命,否則因果只會更大,即使你身負大氣運也未必能承受得起,到時毀的也是你自己的仙途,明白嗎?」
怕勸他不住,又添了一句,「而且還有虞幼泱在,她一個姑娘,萬一嚇到她怎麼辦。」
他羅里吧嗦說這麼一堆,燕遲皺了下眉,「我知道了。」
時辰差不多了,賀年穿著一身銀白色的長袍,一路小跑過來,說話時還帶著哈氣,「燕兄,這是你托我找的手爐。」
里面新裝的炭火,還在不停往外冒著熱氣。
燕遲接過,用布纏了兩圈防止燙手,回身放進馬車裡。
賀年往他身後看看,「虞姑娘還沒出來嗎?」
陳少微見縫插針地說她壞話,「姑娘們都這樣,梳妝打扮起來,沒小半個時辰是出不了門的。」
話音剛落,虞幼泱的聲音從里面傳出來,「自然是比不上你這個臭烘烘的邋遢道士,隨隨便便就能出門。」
聽她聲音,已經走到了營帳門口。
下一刻,帘子被她挑開,她從里面探出頭,露出柔美清麗的一張臉。
水杏般的眼睛一轉,直接停在燕遲身上。
她輕輕哼了一聲,「你師兄這麼說我壞話,你怎麼都不向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