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回。」
她拖著行李箱進來,遲雨把門關上。孟雲舒先抬頭看向天花板上的吊燈——竟然真的是完好的。
「這麼快就買到了,你怎麼找到這個牌子的?」
她圍著吊燈轉了一小圈,沒發現任何瑕疵,遲雨就靠在沙發上看她:「碰巧知道。」
「花了多少錢?我轉你。」
「不用,」遲雨語氣輕飄飄的,「你就當——我花錢換自己家的燈。」
自己家。這個用詞讓孟雲舒轉頭看了她一眼。
遲雨對此無知無覺,背對著她走向廚房吧檯旁得酒櫃,隨口問:「你家還有酒櫃,裡面有酒嗎?」
又換成「你家」了。孟雲舒沉默了一下,調整語氣:「有。都市麗人下班在家小酌一杯不是很平常嗎?」
遲雨轉過身來:「能喝點嗎?」
「你……」孟雲舒想說「可以隨便喝點便宜的」,話到嘴邊轉了半圈,也沒馬上答應,「你明天不上課嗎?」
「只喝一點。」遲雨兩指一捏,比了個「一點」的手勢,「好不好嘛。」
又撒嬌,撒嬌是她的什麼被動技能嗎?孟雲舒嘆了口氣,算了。
「喝吧。」她擺擺手,語氣鬆動了不少。
然後遲雨在她的注視下,精挑細選出了其中最貴的那瓶威士忌。
孟雲舒一路追著她手裡的瓶子,生怕她一個不小心把兩千多塊錢摔個粉碎:「你故意的還是不小心的……小心點,你拿穩了!」
「這個瓶子好看。」遲雨端詳著手裡線條流暢的玻璃瓶,抬起頭無辜地朝她笑。
孟雲舒心在滴血。兩千的酒保守估計瓶子值五百塊,五百塊,怎麼擺都丑不了。
她在吧檯上坐下:「我也喝點。」
「你明天不上班嗎?」
「……」孟雲舒表情木然,舉起手做了個和她相同的手勢,「只喝一點。」
遲雨低頭笑出聲,拿出一對玻璃杯一人一隻:「這酒多少錢?」
「三千。」
她四入五入,稍稍報高了一截。話說出口還有點心虛,往遲雨那邊瞟,但是料想遲雨未必懂酒,高就高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