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止退後了一步,誠懇道:「我很感謝你,裴琮,如果你死了,西澤爾的困難會比現在多得多。」
他是主城區世家的後代,自然知道蠑螈基因到底有什麼代價。
「聊完了嗎?」
晏止走後,裴琮耳邊突然出現一道呼吸聲,西澤爾出現在他身後,不動聲色攬住了他,親昵地蹭了蹭。
西澤爾靠近了,將下巴抵在裴琮肩膀上,低聲問:「能殺了嗎?」
西澤爾眼神里早就帶了些不耐,晏止礙眼已久,西澤爾早就想找機會動手,只是訓練少人會不太方便,才拖延到現在。
裴琮:「隨你。」
他是真的無所謂。這輩子又不是他被晏止推下輻射水潭。西澤爾要是不高興,想報復殺了他,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他沒必要勸,也不打算攔著。
晏止剛才勸他別死的話,表面是在讓他為西澤考慮,拿西澤爾當幌子,實則是希望裴琮能活著,早日推翻聯邦,替他的家族復仇罷了。
西澤爾安靜地看著他,他能明顯察覺裴琮的不同。
以前裴琮看晏止,總會有不一樣的情緒波動,但現在這種波動,還不如西澤爾剛剛蹭一下來得強烈。這種比晏止重要的感覺讓他心情愉悅,連剛剛晏止對裴琮笑了幾次都不想追究了。
西澤爾嗓音低下去,明明是自己殺心淡了,還要在裴琮那裡討好處:
「不想我殺就不殺,只要你高興就行。」
裴琮坐進車裡,正靠在椅背上,就感到有一隻手不老實地探進了他衣服里。
他一把扣住,眉尾挑起:「不是說我還在考慮,你又在幹什麼?」
西澤爾裝模作樣地收回手:「放心,我不會逼迫你。」
話音剛落,手卻又從另一邊試圖探過去,這回得逞了,指尖精準地探進裴琮腰腹的衣料下,掌心貼上那層微涼的肌肉線條。
「S級別的戰力,真強啊。」
裴琮眉目不動:「那當然,上次訓練輸給你是讓著你,你還有得練。」
這不是謊話,西澤爾現在的戰力確實比影蝠強,但西澤爾的所有技巧都是裴琮親手教導的,裴琮太了解西澤爾會在哪些情況用哪些招數,想贏他沒那麼簡單。上次不過是抽了基因還沒恢復過來,才讓西澤爾贏了一次。
「是嗎?」西澤爾順勢貼得更近了些,「那你再教教我。」
他指尖緩慢向下遊走,動作克制,卻帶著一種令人發麻的挑釁意味。
裴琮將他的手拿出來,「再摸晚上就出去一個人睡。」
西澤爾盯著他,眼神亮得過分。如果他沒理解錯,應該是晚上就可以隨便摸的意思?
裴琮還沒安分兩分鐘,忽然感覺手臂被什麼柔軟的東西纏住了,低頭一看——
那團奇異的「器官」從西澤爾體內悄無聲息地分離了出來。
未命名的克蘇魯幼體,表面軟肉微顫,口器濕潤而熾熱,剛一出來就迫不及待地蹭向裴琮,帶著某種不屬於人類的微弱律動。
西澤爾看著「器官」,並沒有再阻止。
「你以前不是不讓我碰嗎?」裴琮隨口問。
西澤爾微彎著眼角,語氣不緊不慢:「我正在追求你,要滿足你的要求,隨便摸,讓它跟著你都行。」
這個詞是他從哈克那裡學來的。哈克說,喜歡一個人想和他在一起的過程,就是追求。
追求就是要滿足對方的全部需求,讓對方高興、心軟、退步。
裴琮沒想過自己還能和這個詞搭上邊,又起了壞心思,想起晏止叫曾經他的「哥哥」,聲音懶洋洋的:
「既然要追求我,是不是得讓我高興?」
西澤爾點頭。
「叫我一聲『哥哥』聽聽。」
西澤爾看著他,之前裴琮也這麼逗過他,但都是隨口說說,只是這次好像不太一樣。
「你真想聽?」
裴琮拽住他衣領,把人拽近:「叫吧。」
西澤爾盯著他,眼神幽深郁暗,他心裡知道,裴琮喜歡自己的臉,也不介意用臉去討好裴琮,滿足裴琮的惡趣味。
少年眉目艷麗得像如同毒蛇覆上獵物,說出口的話卻是蠱惑的:
「.......哥哥。」
誰還下得了狠心拒絕他?裴琮一時怔住,真有一瞬窒息了。
西澤爾頂著不近人情的冷淡皮囊,問道:「還聽嗎?」
裴琮低聲罵了句,只覺得真是給自己找不痛快,推開了他。
西澤爾聽話地靠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