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帶著點發悶的鼻音。
「好不好?」
裴琮感覺這傢伙又回到了少年時。
不,還不如少年——
發情期的野獸過于敏銳,心思暴戾,情緒瀕臨失控,理智幾乎不復存在,
一點火星就能點燃,唯一清晰的想法就是占有和填滿。
他們會採用各種方式討好伴侶。
求饒、取悅、溫聲哄騙,然後在下一秒變臉,強迫威脅,逼得伴侶向他們妥協,滿足他們的所有欲望。
而現在,西澤爾就在他眼前,眼神潮濕發亮,臉上還掛著可憐兮兮的神情。
裴琮垂眸,抬手摸了摸對方耳邊散落的頭髮,他總是被西澤爾誘惑。
「做嗎?」
西澤爾的豎瞳劇烈收縮了一下。
他往前撲,想狠狠把人按住,在吞進肚子裡。
但就在裴琮決定脫衣服時,西澤爾猛然拽住裴琮的頭髮,低頭在他的耳畔上親了一下。
他蹭了蹭裴琮的頸側,下定決心似的,極力壓抑住了什麼可怕的東西,悶聲道:
「……這裡不方便。」
西澤爾還沒有搞清楚,裴琮和卡洛斯究竟是什麼關係。
裴琮到底是因為什麼感情才回溯。
他不受控制地在意這一點,在意得要瘋了。
西澤爾對裴琮的侵占欲如此強烈,以至於連他所在的這具身體的醋都吃。
更何況,這點時間對發情期的野獸來說根本不夠,西澤爾的渴望不是現在就能解決的。
他做不到淺嘗輒止。
一次兩次有什麼意思,現在的冷靜克制只是為了更徹底的掠奪。
裴琮知道發情期不好受。
明明知道不該如此縱容,但裴琮還是換了個方式,讓西澤爾緩一緩。
剛剛俯下身,便被帶著一股力道按住。
西澤爾頭一次看這具身體的金髮如此順眼,他滿含急切,像是早就忍耐到了極限,只是等裴琮主動。
西澤爾低聲哄著他,語氣溫順,動作卻強硬:
「再多一點,好不好?再多一點點……」
裴琮明顯感覺到,西澤爾比少年時難應付多了,也惡劣多了。
他甚至知道怎麼去折磨裴琮——
無論裴琮的底線如何為他節節敗退,如何哄著他安撫,也不肯讓裴琮如願,早早結束。
西澤爾所有的性.經歷都是裴琮,他的整個人生都只會和這個人扯上關係。
裴琮被他壓著喘氣,睫毛顫了顫,慢慢抬起頭,看了西澤爾一眼。
還沒反應過來,裴琮已經直起身,抬手擦了擦唇角,聲音平緩:
「我們會一直在一起,西澤爾。」
他說這句話時神情認真,握住了西澤爾的手。
僅僅一句話,西澤爾就被擊中了要害。
西澤爾在沒有任何撫慰的情況下,只靠裴琮的一句話,就非常沒出息地結束了。
他愣了半秒,反應過來自己居然就這樣結束了,耳根就開始發燙。
羞恥,快感,渴望,全都湧上來。
他呼吸凌亂,伸出手輕輕摸上了裴琮的脖子,想再親吻他,低聲道:
「再說一次……」
門在這時,又被大力撞開了。
卡洛斯的屬下一開門,就看見他們統帥大人被可惡的星盜掐住了脖子。
裴琮掩飾咳了一聲,慶幸剛剛西澤爾還沒被完全脫掉他的衣服。
西澤爾立馬擋住了裴琮,兇惡地將人趕了出去。
兩人收拾了一下才出去。
屬下緊張得看向自家統帥想,欲言又止。
裴琮問:「我沒事,援助到了嗎?」
聽聽這沙啞的聲音,星盜到底對統帥做了什麼!
屬下壓下心中的悲憤,回答道:
「我們信號發出後,那邊全速前進,已經到了。」
裴琮點頭:「還有多久到達首都星?」
「還有三天。」
首都星現在形勢混亂,卡洛斯和議會關係緊張,真要奪權依舊困難重重。
這次帶西澤爾來首都星,裴琮不會允許西澤爾再和他有一樣的慘烈的結局。
愛麗絲注意到,從逃生艙出來後,西澤爾再也不復原來陰沉沉盯著人不放的樣子,而是徹底正大光明將注意力放在了裴琮身上。
西澤爾看著裴琮遠離他,重新恢復了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淡樣子,心裡更想將裴琮徹底扒光了。
從少年時開始,西澤爾一直知道裴琮想讓自己走上一條什麼樣的道路。
他會擁有萬眾矚目的人生,會成為所有污染者的救世主,那條路輝煌平坦,但唯獨沒有裴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