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溯?」宋靜羽順勢站起身,「你……住這個宿舍?」
「是啊,」
段溯的眼眸彎起,心中的那股憋悶悉數吹散。
他伸手揉了一把它身上的毛,動作輕柔:「你是不是在躲我?」
宋靜羽沒想到的是段溯的靈魂拷問差點讓她崴了腳,嘴巴差點打結:「我、我我躲著你幹嘛,我們又不是同一個年級……」
「哦這樣,那這麼說如果我和羽姐都是大二,你是不是就不會躲我了?」
「………」
這人。
宋靜羽還在神遊天外,她在想接下來的話怎麼接,段溯卻不給她機會,一把抱起胖乎乎的橘貓遞到她眼前:
「我現在是大二了,羽姐可以接受我了嗎?」
「轟」的一聲。
宋靜羽的大腦被一股神秘力量炸響,一枚枚碎片在空間飄零散落。
它要接受來自大腦皮層的重組、接受神經元在體內遊走抗議。
最終重新匯聚成一條完整的、清晰的記憶片。
這陣聲響更像是她內心深處最強烈、最渴望的迴響。
經年之後,切切實實的在靈台刻下不可磨滅的烙印。
橘貓緊緊蜷縮在段溯的懷裡,小小的身軀貼在墨綠色T恤上,兩顆圓溜溜的眼珠像兩顆琥珀,散發著神秘的光芒。
一人一貓半注視著她,段溯歪著頭似是在等待著她的答案,手裡卻不老實,抓著貓貓的爪子做了個「招財」的動作。
抉擇的這一秒格外漫長。
仿佛它不再是那個肆意流逝的過客,而是化作厚重的鐵塊,帶走了所有的秒數。
至此,宋靜羽再也不是那個旁人遙不可及、高不可攀的存在。
有且僅有一人可觸,一人所愛。
「切,你再晚點我就被別人帶走了!」女生的眼中泛起前所未有的溫柔,她饒有興致地點了點段溯的心口。
「喵」。
一聲貓叫恰逢時宜響起,段溯將掌心裡的貓爪覆上那根白皙的手指:「那不可能,你才不是見一個愛一個的人,再說了,他們都沒有我帥沒有我仗義,重點是……」
懷裡的貓驟然失去了蹤跡,高大的身影湊上來,帶來了片刻的清涼。
段溯趴在宋靜羽耳邊,僅用了她才能聽見的音量,一字一句地說道:
「他們沒有我更愛你。」
記憶中的段溯是一個笑容恣意、永遠充滿活力的少年,新鮮的活力總是由內而外散發出來。
他所經過的地方,無一不是另一片春天。
那棵自以為隱匿的很好的良木,悄然間綻開了屬於它的第一朵花。
*
二○二二年,十月十二日。
南栗的夏風未曾遠去,刷滿白漆帶藍邊的五宿樓下。
白綠兩道色彩自靈魂深處相融碰撞,段溯傾身靠近,唇瓣率先掠過柔軟的肌膚,炙熱又綿長。
那隻橘貓貌似受到驚嚇。
「蹭」地一下彈開,獨留下草坪里那根醒目的貓條。
身後零零散散的學生從中經過,美麗的畫卷在他們眼前徐徐鋪展。
羞澀的女生選擇抿著嘴快速經過,經驗老成的人早就習以為常一笑而過。
逾期一年多的情意終於有果,段溯還如願以償的加了宋靜羽的微信。
這一切都太不真實了。
段溯使勁掐了一下臉頰,余痛很久便擴散開,他這才相信自己不是在做夢。
宋靜羽認為他這個動作實在是蠢得沒邊,抬手對著那個位置揉搓:「幹什麼呀你,跟自己有仇?怎麼還自虐上了?」
段溯扁扁嘴,喉間陣陣發緊,「才沒有,」他將宋靜羽攬入懷裡,清晰的五官近在咫尺,
「這不是覺得我這麼快就擁有了你,像做夢一樣,真怕明天睡醒你就還和以前一樣離我越來越遠……」
「臭小子,一天天腦子都想想什麼呢?」宋靜羽戳戳這人的腦門,「我那是……」
「什麼?」段溯卻窮追不捨,孩子般的捏捏她的指骨。
宋靜羽的側臉貼在他的胸膛,她能夠清楚地聽見內里傳來沉穩有力的心跳。
撲通——撲通,在某一時刻與他同頻共振。
她能怎麼說?
說那天在小巷送李成嚀回家時就動了情嗎,說她臨走時回頭一望是在等他來嗎?
宋靜羽在心裡搖搖頭,她才不要做第一個就動心的人。
而且怎麼看都像是段溯先追的她,為了她不遠萬里的來南栗上大學。
儘管她十分明確自己的心意,跟條小銀魚一樣被段溯一撒餌就上鉤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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